江安抿了抿唇,滿眼期待地看着周齊:“我想親你。”
周齊沒說話,他也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對方,看起來倒是難得的乖巧。
過了良久,周齊才重新拿起筷子,“等吃完飯。”
算是答應了。
江安眼睛一亮,三兩口就将碗裡的南瓜粥喝完,鼓着個腮幫子,看向周齊。
周齊終于敗下陣來,向後靠着,無奈地笑了。
不得不承認的是,江安身上有很多吸引他的特質,也許是他的臉,也許是他的性格,又或許是一些别的什麼。
周齊時常在想,把江安弄到身邊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對的。但在他死氣沉沉的生命中,突然多了這麼一個鮮活且有個性的人,從某方面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在想什麼呢?”江安懲罰性地咬了咬他的下巴,故作不滿,“都不認真。”
周齊回過神來,笑他:“可能是你不夠用力。”
沒有哪個男人能在這時候原諒伴侶的嘲諷。
于是江安把他雙腿架在肩上,一手扶腰,一手握緊,直把周齊逼到求饒,才肯放過。
江安喜歡周齊的這雙腿。
和正常人的腿不一樣,它瘦弱,蒼白,無力,細得不像話。
其實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周齊都是有請專門的護工做康複鍛煉的。心裡還抱着一絲僥幸,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能站起來了,可時間一長,希望變成了失望,周齊也沒有再做過類似的鍛煉。于是這雙腿就變得越來越瘦,越來越細,就像現在這樣。
但到底是比幾年後來得好。
江安低頭輕吻着他的腿側:“要不要找護工做定期鍛煉?”
周齊懶懶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上的水晶吊燈,眯了眯眼睛,輕聲道:“沒必要。”
他伸手掐着江安的下巴,讓他再來一遍。
*
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地過着,江安和周齊的相處似乎也愈發融洽起來。
白天周齊去上班,江安就在家睡覺打遊戲,等周齊晚上下班,回來得早還能一起吃頓晚飯,如果加班回不來,江安就會帶着陸阿姨做好的飯菜去公司找他。
周寬給江安辦了張員工卡,因着是周寬親自吩咐的,門口值守的保安每次看到他都格外熱情。江安去公司從來都不避着人,周齊似乎也無所謂,于是時間久了,大家就都知道周齊養了隻漂亮又黏人的金絲雀。
江覃有打電話跟他說過,不僅是周齊公司裡的人知道,就連圈子裡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了。他們不敢在周齊面前說,背地裡卻說江安是個出賣身體的賤貨,氣得江覃牙癢癢。
江安對此倒是看得開,這些事情上輩子他都經曆過一遍了,隻是對江覃道:“如果給他們爬床的機會,他們爬的隻怕會比我快得多。”
江覃一想,覺得也是這麼個道理。
電話挂斷之前,江覃難得的在江安面前提起了江博瀚。可說起來的時候又有點猶豫,支支吾吾的。
江安一聽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說自己不想知道。左右他現在也和江博瀚沒什麼關系了,畢竟當初是江博瀚親口說,他現在屬于周齊,那麼他自認為自己現在已經不屬于江家,也不是江博瀚的兒子了。
結果江覃告訴他:“他要娶一個女人回家。”
“叮”
電梯門打開,保安在旁邊讨好地笑着:“江少您請進。”
江安的思緒從回憶中抽出,對保安笑了笑,進了電梯。
随着電梯樓層數字不斷升高,江安又不可避免地想起前兩天和江覃打的那通電話。他雖然不在乎江博瀚是死是活,但江博瀚怎麼能背叛他的母親?難道所謂的海誓山盟所謂的此生摯愛,都是假的?
江安簡直想笑,也非常想沖到江博瀚面前,問他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這樣一種割裂的情感時不時地出現在他心頭,讓他整個人都魂不守舍。
一出電梯門就撞到了人。
“走路不長眼睛啊?!”
江安下意識想道歉,擡頭一看,竟然是有段時間沒見的霍陽。
頓時愉悅地笑了:“呀,這不是陽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