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齊很少在外人面前和江安表現得太過親近。但如果江安主動,他也不會吝啬配合。
周齊和孫文談着事,江安牽着周齊的手,小拇指輕輕勾着他手心,有點癢,弄得周齊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卻又被江安牢牢抓住。江安就這樣樂此不疲地玩着這個小遊戲,玩得開心了,還會抿唇一笑,帶着羞澀,帶着依戀,全然一副陷入戀愛中的樣子。
這些小動作全都被孫文收進眼底。
孫文是來找周齊談生意的,不是來吃狗糧的,現在生意也談差不多了,憤憤打了聲招呼,站起來就要走。
周齊好笑地看了江安一眼,甚至還饒有興緻地摸了摸他的下巴,也不攔孫文:“下周二的開标會是早上九點,記清楚了,别再遲到。”
孫文隻覺得辣眼睛,冷哼一聲,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這時,江安才終于開口問道:“剛剛您說的,被潑了一身咖啡是怎麼回事?”
而且是“為了”孫文,才“被”潑了一身咖啡。這個被潑咖啡的原因,江安很在乎。
周齊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咖啡味,顯然是沒來得及洗澡,現在辦公室裡隻有他和江安兩個人,他也沒必要再端着。眉心微蹙,扯了扯衣領,閉眼靠在椅背上,懶懶地道:“還記得我之前說了什麼嗎?”
江安想了想,輕聲答道:“您說,霍陽是孫總的小情人。”
當然,這點已經被孫文否認了。
周齊解釋道:“霍陽是個男女通吃的,前兩年孫文和霍剛合作了一個項目,霍陽就一直跟着學習。孫文這個人呢,沒事就老喜歡逗别人,也不知道他和霍陽說了什麼,霍陽就當真了。”
江安接着他的話道:“所以才會發生……那件事。”
周齊:“再後來霍陽看到孫文就和老鼠見了貓一樣,怕得要死。”
所以在孫文推門進來的時候,霍陽才會那樣大驚失色,下意識想跑,結果不僅自己摔了一跤,還失手把咖啡潑到了周齊身上。
聽完事情的始末後,江安也不免覺得好笑:“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怪不得我剛剛見他那麼的……”說着他的神色又古怪了起來。
周齊戲谑地補充道:“衣衫淩亂,看着那麼狼狽。”
江安頓時噎住。
随即又尴尬地笑了起來:“您都看到了?”
整棟大樓的監控都連着休息室裡的那台電腦,周齊那時候在裡面換衣服,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忍着笑點頭:“我也知道,你是憑本事上的我的床,一天不上床就渾身難受,是被……”他貼在江安耳邊,“草上瘾了。”
周齊每說一句,江安的臉就要紅上一分,等周齊最後一句說完,整張臉都紅透了,就連耳尖都紅得像是在滴血,臊得不行。
他直接撲到周齊身上,雙手環腰,将臉埋在他懷裡。
聲音顫抖:“您别說了别說了……”
周齊卻不肯放過他:“我還知道,你喜歡和我上床……”
江安被說得簡直是腳趾扣抵,擡頭看着周齊,睛都羞紅了:“求求您,别說了……”
這樣的江安看起來太過可口,周齊舔舔唇,薄唇輕啟:“還喜歡……狐假虎威。”
話音剛落,便被堵住了嘴。
餘下的,隻有黏膩濕滑的水聲。
……
江安洗完澡,看着已經在床上沉沉睡去的周齊,披了件衣服,走出房門。
他從口袋裡摸了根煙出來,用牙咬着,一邊将窗戶推開,一邊将香煙點燃。
熟悉的香煙味瞬間攫取了他所有感官,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享受着這種沉醉的感覺。
這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抽煙,本以為這具從來沒抽過煙的身體會不習慣,卻沒想到,剛抽上一口,來自靈魂深處的滿足感便瞬間占據了所有。
他喜歡尼古丁。
這裡是整座城市最高的建築,往下俯瞰,所有的燈紅酒綠盡收眼底。在這裡,他似乎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揮揮手,便能決定所有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