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荷沒想到虞昭要說的是這個，驚訝之餘，心裡也有些感動。

“多謝掌櫃的好意，但我家就在前頭小巷裡，不用幾步便能走到，不必麻煩您了。”

話是這麼說，可虞昭看着前頭烏漆嘛黑的路還是沒辦法安心，她道：“既然就這麼幾步路，便讓我送你回去吧。”

司琴也上前勸道：“柳娘子你就上車吧，不然我家夫人這一路回去都得惦記着。”

柳惜荷聞言，無法再拂她們好意，隻能點點頭：“多謝掌櫃的。”

幾個人上了馬車，朝着前頭的清水巷走去，沒過一會兒馬車就緩緩停了下來。

“夫人，到巷子口了。”車夫在外面提醒道。

虞昭擡手掀起車簾，問道：“不能進巷子嗎？”

車夫走下來朝巷子裡望了兩眼，回說：“夫人，巷子狹窄，瞧着是進不去。”

“掌櫃的，我在這裡下去便好，我住的院子往裡走沒幾步路就能瞧見。”柳惜荷說着，起身往外走去。

虞昭又看了眼巷子口，想着京城治安雖好，卻也還沒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程度。

“或許是我警惕心太過，但這種巷子往往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還是我陪着你送你回去吧。”

她說完，司畫忙道：“奴婢也一起。”

司畫會武功，虞昭想了想點頭：“好，那司琴留在這裡等我們。”

柳惜荷原本還想拒絕，可見她們已經跟着下馬車，隻能應下這份好意。

三個人往巷子裡走，四周都靜悄悄的，偶爾有小孩啼哭和男人大笑的聲音從沿路門戶中傳出。

走了沒一會兒，柳惜荷在一扇木門外停下，回頭道：“掌櫃的，這就是我租住的院子。”

虞昭一路保持着警惕，聽到這話下意識朝院子大門瞧去。

這應該是個不大的院子，大門看着也比前頭幾家要寒酸幾分。

虞昭心下留意，但沒有說什麼，隻點點頭：“那你進去吧，我們回了。”

柳惜荷朝她福了福身，淡淡笑着：“謝謝掌櫃的送我回來。”

“去吧。”

虞昭擺擺手，一直等她進了門才對司畫道：“走吧，我們也得回去了。”

然而司畫卻沒有給回應。

虞昭有些奇怪地看向她，發現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巷子另一頭。

“……司畫，怎麼了？”她問。

司畫頓了頓，神色微妙地轉過臉說：“夫人，奴婢好像察覺到有陌生視線在盯着我們。”

虞昭一愣，連忙往巷子深處看去，可視野範圍内除了一片漆黑就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