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的行事風格就是如此,他能答應左相陪顧錦詩回門,但這不代表他會一直陪着直到回昱王府。而他畢竟還是王爺,左相即便不滿,可明面上他已經陪回門,再要求更多反而落人口實,讓人覺得他們顧家不識好歹。
顧景淮明白虞昭的意思,他一頓,道:“我會想辦法盡可能将人留在相府。”
“好。”
雖然顧景淮沒有說具體的法子,但虞昭對他的能力還是有幾分信任的。
“昱王這邊的問題暫時解決,剩下的就是誰将江霜月帶來。”
她轉而看向謝耀:“殿下,這件事交給你,可行?”
謝耀和江霜月相識,又知道江霜月對謝恪之的心意,最重要的是他值得信任,最适合不過。
謝耀看見虞昭眼中的信任,心下一頓,神色認真道:“我會将她帶來王府。”
虞昭笑笑:“好,記得行事要隐蔽,哪怕是江霜月的家人也不可輕易透漏什麼。”
“我明白。”謝耀颔首。
計劃定下,謝耀和顧景淮二人沒再久留,他們兩個人本就是從昱王府婚宴上匆匆趕來,突然離席遲遲不回總是會引人注意。
虞昭将二人勸走,自己在謝恪之床邊坐下。
司畫過來勸她也先去休息,但她搖搖頭拒絕。
謝恪之的情況到底如何,是不是真的和沈敬說的故事裡那個女子一樣一直有氣息并沒辦法确定,她今晚必須守着。
“司畫,你自己去休息吧,反正外面都有人在,有什麼事我喊他們便是。”
不必所有人都生生熬着。
司畫原本不願意虞昭一個人,但見她态度堅持隻好退了出去。
很快,屋子裡安靜下來。
虞昭盯着謝恪之沉靜蒼白的面龐,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說說這又是何必呢,既然兩個人心中都有彼此,當初為何要應下與侯府的婚事……”
若是他們沒有成婚,江霜月遇到難處說不定會來找謝恪之求助,她也不必嫁給謝淵。
“這次江霜月若能将你喚醒,你們也算是心意相通了,可她卻沒辦法和你在一起,豈不是更折磨。”
虞昭念到這裡一頓。
“算了,你能不能活下去都還是個問題,哪裡還有心思談情說愛呢。”
“我原還想着要找到徹底醫治你的辦法,可如今連讓你暫時醒來都做不到……”
虞昭說着,又忍不住暗罵系統,讓她醫治好謝恪之的病,但又完全不給任何提示,她又不是神仙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不,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我自己。”
一千金的獎勵她豈能輕易放棄。
虞昭念念有詞地說着,到最後還是沒能抗住困意在床頭趴了下去。
不過或許是心裡一直惦記着謝恪之的病,睡夢中她的意識很是混亂,待到翌日天未亮司畫過來喚她,她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世子妃,您怎麼就坐在地上就這麼睡了?!”
司畫着急地上前來扶,虞昭倒也沒有拒絕,仍由她扶着在床沿坐下。
“幾時了?”她啞着聲問。
司畫回道:“卯時三刻左右。”
虞昭哦了一聲,下意識看向謝恪之,隻一眼她就察覺到不對。
昨晚上那張還沒什麼血色的臉此刻異常泛紅。
這當然不會是什麼好轉的血氣,虞昭連忙伸手探向謝恪之的額頭,肌.膚相.觸的瞬間,她的手背被明顯燙了下。
虞昭面色一緊:“糟糕!快,快去将沈太醫喊來,世子突然發熱了!”
司畫被虞昭的模樣吓了一跳,來不及應聲立刻轉頭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