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在看什麼寶貝呢?”
肖宇清話還沒說完,就被不遠處的一道男聲打斷。
衆人回頭一看,發現一身着紫色織金錦袍的年輕男人站在不遠處笑眯眯地看着他們。
男人生了雙長而細的眼睛下颌又尖,長得十分精明,笑起來像狐狸也像蛇。
“二皇子殿下”
方才還聚在一起看玉麒麟的衆人紛紛轉身行禮,連帶着沈佩珮也不明不白地跟着行了一禮。
二皇子,整個奪嫡過程中,除了暗地裡埋伏的肖彥,就屬他和太子競争最激烈。
他母親是最受寵的皇貴妃,舅舅是當朝宰相李越,也就是女主的父親。
前朝後宮任誰看都是他的人更受皇帝器重,所以投靠他的人實在不算少。
此時,應該是他才從邊關回來不久,當監軍混了個軍功,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隻見他擺擺手,笑道:“快别搞這些了,先來看看我這寶貝吧。”
隻見他一擡手一隻手腕粗,通體烏黑,身上還有一圈一圈金色環形花紋的蛇從左邊的袖子裡爬出來。
那蛇繞着他的手臂往他肩膀上爬,爬上肩膀又繞過他的脖子将腦袋立在右邊。
不少膽小的貴女被吓得驚叫出聲,躲得遠遠的。
沈佩珮也被吓了一跳,她最怕蛇和蜥蜴這類動物,偏她又站得最近,躲也躲不開。
“沈小姐膽子倒是大。”,肖宇淩笑笑,一把抓起蛇頭就舉到沈佩珮面前,“要摸摸嗎?”
蛇頭與沈佩珮間的距離不過兩個拳頭,它長着一雙金色的豎瞳,“嘶嘶”地吐着紫色的信子。
沈佩珮腿都軟了,想跑都沒力氣。
肖宇清察覺到沈佩珮臉色不對,剛想開口替她說話,卻見肖宇淩那淩冽的視線轉移到了他身上。
他剛回靜安,雖有惠妃扶持,但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敢得罪肖宇淩。隻好默默後退了幾步,離沈佩佩更遠了一些。
“怎麼?”,肖宇淩又笑眯眯地往前走了幾步,将那蛇拿得更近了一些,“它不可愛嗎?沈小姐?”
“殿下的愛寵,自是可愛的。”,沈佩珮梗着脖子,努力維持着臉上的笑容,滿心的疑惑。
這肖宇淩和原身難道有什麼過節?
忽然,她眼角一撇,看到了人群中一臉擔憂的李雲溪,頓時就明白了其中的隐情。
李雲溪是丞相之女,肖宇淩的母妃就是她的親姑姑,那肖宇淩就是她的表哥,書裡其實也有隐晦地提過肖宇淩這個表哥對李雲溪的愛慕之情。
隻怕他現在就是借着這蛇,在報複原身把李雲溪推進水池的事。
艹
原身怎麼這麼多爛攤子
那拳頭大的蛇頭越來越近,連它吐信子是帶出的那一點點微弱的氣流都飄到了沈佩珮臉上,害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她卻沒動,眼睛不敢看蛇,就直勾勾地盯着肖宇淩的眼睛。
她在賭
她是甯國公府的大小姐,今日又是甯國公設宴,她賭肖宇淩再如何狂妄,也不會蠢到讓她在這個時候出事。
就在紫色的蛇信子離她的臉隻剩下一個指甲蓋距離的時候,肖宇淩的手不再往前了。
他臉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那雙狹長精明的眸子細細打量着沈佩珮的表情。
“沒意思。”,肖宇淩冷哼了一聲,伸手将蛇頭轉了個方向,收回了袖子,“沈小姐口口聲聲說它可愛,卻不願意摸。”
待那黑蛇的身體被他寬敞的袖子整個蓋住,沈佩珮終于松了口氣,正要轉身離開,就感覺後背撞到了什麼。
“南之?”
她驚訝地看着緊貼着她站的“肖彥”,他确實換了衣服,與方才她以為撞鬼時看到的裝束一模一樣,要說有什麼不同,大概是,他沒有在笑。
“你很冷嗎?”,楚雲祁擡手扣住她肩膀的一頭,那力道似乎要将她的骨頭捏碎。
語氣雖聽不出什麼情緒,沈佩珮卻清楚地看見了他眼裡的陰影,這讓她想到了幾日前他廊下的那個笑容,危險的,充滿殺意的。
她感覺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都凍住了,下意識掙脫了一下,“不,我不冷。”
對方手上的力道卻因為這一個小小的動作越發加重,疼得她輕哼出聲。
“不冷?”,楚雲祁低頭湊到她耳邊,微微發燙的呼吸盡數灑在她裸露的後頸,“那為什麼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