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什麼了你明白。”
“……總之,下次少爺要是再出事,你們幾個就給我卷鋪蓋滾蛋!”
榆城富豪區,任家。
任天成剛一走進大門,就聽見二樓傳來一聲暴喝,夾雜着客廳那邊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吵得人還以為進到了什麼菜市場。
有傭人過來接過他的外套,正要退下時,被任天成叫住,“你們家小少爺出什麼事兒了?”
傭人垂着眼回答,“回任少爺,小少爺昨晚出去玩跟人起了争執,回來時身上傷得不輕,李醫生正在給他上藥呢。”
任天成眉頭一挑,有些驚訝居然還有人敢對任家小少爺下手的,追問道:“你們小少爺帶的保镖呢?”
傭人回答:“保镖也……受傷了,正在屋裡被老爺訓斥呢。”
這還真是稀奇,任天成揮揮手,“知道了,下去吧。”
“是。”
傭人轉身退下了。
任天成一邊整理着袖口,一邊朝客廳走去,雖然他不是很喜歡這個草包堂弟,但到底看見了,也不能不聞不問。
客廳裡,任天遠仰面躺在沙發上直呻吟,頭頂跪着一個正在給他冰敷上藥的傭人,隔了一夜,他好好的一張臉徹底腫成了豬頭,看着十分吓人。
旁邊李醫生正在給他處理身上别的傷口。
“唉呦……疼死我了。”
任天遠疼地直叫喚,忍不住吼道:“你會不會輕點!我這是臉,你想本少爺破相是不是!”
那名傭人吓得立刻哆嗦起來,連忙道歉,“對不起少爺,少爺息怒,我再輕點……”
冰塊一離開臉,任天遠就覺得臉上更加痛了,張嘴罵道:“幹什麼?!想偷懶啊,繼續給我冰着。”
傭人趕忙将手裡的冰塊貼上去,在紅腫的地方輕柔地來回移動着。
任天遠不耐煩地說:“還有媽你能不能别哭了,哭得我更心煩了。”
旁邊沙發上坐着一位美婦人,看見寶貝兒子這幅樣子,又心疼又氣惱,氣得眼淚直掉。
美婦人抹了下眼角,“媽還不是心疼你,你說到底是誰啊,下手這麼狠毒,簡直是不把我們任家放在眼裡,等找到了人,我非得親自上前質問不可。”
“行了,别說了!”
想起昨晚在酒吧裡受到的那些羞辱,任天遠的怒火就止不住地往外冒,“……那個臭娘們,她給本少爺等着,我早晚非收拾了她不可!”
任天成剛走過來就聽見這句話,上下打量了一眼任天遠的慘狀,眼底劃過一絲鄙夷,居然是讓女人給弄成這樣的。
“一個女人就把你打成這樣,你還有臉再去找麻煩,不嫌丢人的。”
“堂……堂哥?!”
在沙發上躺着的任天遠一扭頭看見是他,剛才還高昂的聲音,頓時低了幾分,他一直都有些怕這位堂哥。
他狡辯道:“我……我就是一時大意了,這才讓她鑽了空子,好男不跟女鬥,我也是想着讓着她點……”
“是啊,天成。”
美婦人一見他來,立刻掩面哭泣起來,“我們天遠這孩子從小就心善,這女的一看就是居心不良,肯定是勾搭我們天遠不成,惱羞成怒了,這種女人我見多了!”
她哭得梨花帶雨,“最可恨的是,這女人還敢下手這麼重,明顯是不把我們任家放在眼裡,這事兒要是不解決,你說往後讓外人怎麼看我們任家。”
“還不得笑話死……”
我們任家?
任天成嘴角牽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早幾十年前就分出去的旁支,誰還跟他們是一家的。
果然是在小城市待久了,粗鄙小氣,上不得台面。
他溫和笑道:“您這話就重了,我覺得下次出門,還是讓堂弟再多備上幾個保镖,最好前後左右都護着,免得讓什麼女人小孩不注意欺負了他。”
美婦人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就被眼淚掩飾過去,“……唉呦,我苦命的兒呀,怎麼就被人打成了這樣。”
任天遠聽着也有點不開心了,總覺得他這個堂哥好像在笑話他一樣,不幫他說話也就算了,還落井下石。
“堂哥你不知道,要光是那個女人,我早就把她收拾了,壞就壞在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身手還不錯,沒幾下就撂倒了那兩個大塊頭。”
任天成一挑眉,“你不是說要讓着她,不忍心動手嗎?”
任天遠:“……”
他一激動好像說漏嘴了,“我我……我後來氣不過就……”
美婦人則一驚,立馬着急問兒子,“怎麼還有個人?你剛才怎麼不說,到底是幾個人打的你。”
任天遠剛才一門心思都在那個該死的女人身上,再加上身上疼得厲害,他就沒想起來那幾個男的。
“算了,那些人都不重要,主要還是那個女的,那幾個男的都是她的小跟班,他們是一夥的。”
任天成聽到這裡,轉身就要離開。
美婦人還在那裡追問,“那怎麼行!打了人難道還想跑不成,知道這人叫什麼嗎?統統找出來,還有沒有王法了!”
當時場面太混亂,其實任天遠也沒怎麼聽清,含混道:“好像……好像是叫什麼川的吧,江川吧應該是。”
任天成轉身離開的腳步一頓。
“你說他叫什麼?”
任天遠一愣,看着去而複返的堂哥,想了想說:“叫……江川,一個個頭挺高的男的。”
任天成眼睛忽然一眯。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