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郁結的悶氣頓時消散了一大半,忽然笑了下,“又不是什麼靈丹妙藥,這麼靈驗嗎?”
霧星河唇角勾了勾,“你說呢,想了你這麼多年了。”
江川:“……”
江川被他看得下意識撇過臉去看周圍的花草,片刻又将頭扭回來,看着他沒說話,但是眉眼間全是控制不住的笑意。
“我也挺想你的。”
“……”
霧星河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江川也會這麼說,這還是他第一次從江川嘴裡聽到這麼直白的話。
片刻,他忽然壓低身體,湊近江川耳朵說:“哥,我有個問題想告訴你。”
“嗯?”江川道:“什麼問題,你說吧。”
他雙手在霧星河右腿上來回揉捏,耳邊傳來霧星河帶着熱氣的聲音,“哥,你捏的我都有感覺了,怎麼辦?”
江川一時沒聽懂,“什麼感覺?”
霧星河:“就是……”
還沒等他聽清,江川就看見霧星河帶着他的手緩慢地上移,快要接近到某個位置時,江川猛地将手抽出來。
“!”
他瞪了霧星河一眼,卻發現對方笑得異常開心。
霧星河伸手還想去抓一下江川的手,結果卻被江川避開了,他臉上的表情很精彩,又像生氣又像慌張,腦袋下意識往周圍看了看。
他警告道:“霧星河!”
“在呢。”
霧星河撇撇嘴,他又沒想幹别的,而且他隻說了有感覺,又沒說他有反應,至于吓成這樣嗎?
江川看着他,沒好氣道:“腿不酸了就收回去。”
霧星河:“……”
知道自己撩大發了,霧星河聽話地收回腿,隻是放下來時膝蓋稍微彎曲,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似乎輕輕碰到了某些地方。
江川看着他,沒說話。
他臉色看起來有些吓人,但是仔細看卻會發現他耳朵尖是紅的。
江川有些心累道:“我看你已經休息好了。”
霧星河很久沒看過他這樣吃癟的樣子,覺得有些新奇,他往楊楓那幾人的方向看了看,幾人還在吃東西喝水,沒有要立刻起來爬山的意思。
“我偏要說,這裡又沒有其他人聽見,你跟胡冬冬說你以後都不會考慮結婚,你既然不結婚的話,那你那個東西打算跟誰用?”
越說越離譜,江川從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假裝喝水不想理他。
霧星河唇角的笑意越發明顯,他有些得寸進尺地問道:“你以前用過嗎?”
江川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咳咳……咳,你用過?”
霧星河搖頭,“沒有,我在問你呢。”
江川本來不想理他,鬼使神差還是回了句,“沒用過。”
霧星河沒忍住笑出了聲,“那你……”
江川看他,“問這麼多,你想試試?”
“……”
這下輪到霧星河說不出話了。
隻是他唇邊的笑意卻越來越大,後來直接憋不住笑出了聲,惹來大樹那邊三人的側目。
楊楓還以為兩人在講笑話,高聲問了句,“呦,江哥給你講什麼笑話了,說出來大家一塊兒聽聽。”
話落,楊楓才想起來,這兩人看起來,好像哪一個也不像是會講笑話的人。
劉珂不太清楚狀況,隻是微笑着看過去。
隻有柳文甜。
她往那邊看了兩眼,便收回了視線。
江川擺擺手,“……沒事,蚊子咬了個包。”
霧星河臉上的笑容還在,大有一時半會兒都收不回去的迹象,就連眼睛裡都藏着笑意,這得是個自帶快樂因子的蚊子咬的包。
不過這還是江川遇見他以來,霧星河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江川也忍不住跟着彎了彎嘴角。
“行吧,你開心就行。”
·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山上瞎撩的原因,晚上他們泡溫泉的時候,江川好像全程都在躲着他,總之就是,絕不跟他出現在同一個鏡頭裡。
而且直到很晚,江川才推門回來。
那時霧星河已經洗完澡,在屋裡很長時間了。
他靠在卧室的床頭,腿上放着一台銀色的筆記本電腦,正在回複工作郵件,聽見門響,他擡頭望過去。
“我去洗個澡。”
江川過來跟他打了聲招呼,就徑直去了衛生間。
霧星河收回視線,将最後一封郵件編輯好發出去,然後合上電腦,起身下床将電腦放到客廳的背包裡。
等走進來時,江川已經坐在床邊擦頭發了。
床鋪的面積很大,就算是兩個成年男人并排躺着,中間也還能再睡下去一個人。
關了燈,霧星河躺在黑暗裡,聽着窗外傳來的高低起伏的蟲鳴聲,這是在城市裡聽不到的山野林間的樂聲。
卧室内很安靜,霧星河翻了個身,面朝江川。
江川問他,“不困?”
霧星河搖搖頭,“不太困,我在等你。”
江川沉默一瞬,似乎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片刻才道:“那就趕緊睡吧。”
“嗯。”
隻是說了睡覺,結果兩個人沒有一個閉上眼睛。
黑暗中,霧星河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好像跳動地越來越快了,他聞到了空氣裡沐浴露的香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煙草味。
他問:“你抽煙了?”
江川嗓音有些沙啞,“……嗯,抽了一根,味道很大嗎?”
霧星河搖頭,“還好。”
他身子忽然往前挪了挪,将鼻尖湊到男人唇邊,輕輕嗅了兩下,“這裡味道重一些。”
他能感受到身下的人肌肉瞬間緊繃起來,霧星河擡眼去看江川的表情,兩人的雙眼在黑暗中對視。
片刻,就在他準備要離開的時候,腰間忽然環上來一條有力的手臂。
兩具身體驟然貼緊,對方滾燙的體溫透過薄薄的睡衣傳遞過來,兩顆劇烈跳動的心也貼在一起。
霧星河鼻尖嗑在他下巴,吃痛地叫了一聲。
“啊……”
微張的嘴唇還沒來得及合上,就被男人帶有強烈侵略性的薄唇覆蓋上,淡淡的薄荷牙膏的味道混雜着熟悉的煙草味,通過唾液彌漫在口腔裡。
天旋地轉之間,霧星河後背貼在柔軟的床鋪上,胸膛壓上來一具沉重的身軀,密不透風地将他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直到渾身上下都染上另一個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