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劍收回鞘内,朝他們抱拳,“兩位,告辭。”說罷,轉身便走。
楚栩嘴巴比腦子更快,“玉姑娘,等等。”
“何事?”
楚栩抿嘴,大腦飛速旋轉,我叫她作甚,讓她留下來,還是帶上我們跟她一起去找玉池?
“清姑……伶,想來身手不凡,你這樣貿然前去怕是有諸多不妥。”
“可憐蟲吃人血肉,殘蝕人神識,越拖下去,怕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
一旁環臂的鄒蕭道:“這光是找到玉池姑娘就得耗不少時間,還要去找清伶拿解藥,縱使是有三頭六臂,也經不住這樣折騰吧。”
半晌,玉玲珑再次朝他們抱拳行禮,“能否勞煩兩位去尋玉池,事後定當酬謝。”
說罷,她的手掌心多出一條銀線,線的另一端通向他們身後的一片樹林。
鄒蕭擺擺手,“我們去找清伶,客棧見。”
楚栩僵硬的跟着鄒蕭,撇嘴心道:“任務中沒有要撮合男女主吧。”想完,他又清晰的認識到,方才那樣,他也想不到辦法撮合啊。
二選一的路,他一個人走哪一條都是有去無回,現在這樣也好不到哪去,跟誰走就拖誰後腿。
空曠的原野一望無際,正午的太陽也愈發毒辣。
楚栩身體累,肚子餓,嗓子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跟在鄒蕭身後。
前面的鄒蕭卻似沒事人一般,步伐未減堅毅風範。
他道:“很累嗎?”
楚栩弓腰駝背,“不然呢?”
鄒蕭道:“那你幹嘛不與玉姑娘一起,她那邊的路近乎都在山林裡,起碼不用被太陽曬。”
他實話實說,“我故意跟着你的,就是想拖你後腿。”
“哦,随你便。”
楚栩:“……”我跟着玉玲珑不一定會拖後腿,有危險我會自己找路跑,但跟着你,我是真的會拖你後腿。
“你們會法術的不是能飛嘛?”
鄒蕭扭頭看他一眼,“我能,你能嗎?”
他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拖長尾音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我帶你飛是吧?早說嘛,這多簡單,别說上天了,我帶你下地都行。”
楚栩抿嘴,“聰明的大哥,我是真的走不動了,在走下去我會肝腸寸斷,腦漿糊一地的。”你們會飛還走什麼路啊,活活給自己找苦吃。
鄒蕭将劍拔出,“過來,大哥帶你禦劍。”
他往前走了兩步,鄒蕭忽地将劍朝他丢出。
鋒利的劍擦過他的發梢,微風吹起他的長發,額間的短發肆無忌憚的鞭策的額頭。
他正欲開口罵他一頓,身後卻是快他一步發出鐵器金屬碰撞的聲音。
他剛轉過半個身子,鄒蕭從他身側飛過将他一把推開。
迅疾,一黑一白的身影纏鬥在一起,那身着白衣的不是清伶又能是誰?
隻見清伶雙眼黑洞,臉上爬滿了血絲,她手拿兩把鏽迹斑斑的砍刀,動作靈活敏捷的躲開鄒蕭的攻擊,揮刀往他身上砍。
楚栩四處看了一圈,沒見着可憐蟲的身影,暗暗松了口氣後,連滾帶爬的站起身離他們遠點。
站在離他們這麼近的地方,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兩人身手皆是不凡,打的不相上下。
不多時,兩人身上皆是挂了彩。
清伶的白衣服血迹自是顯而易見,鄒蕭的黑衣服雖是看不出來,但胳膊上的衣服被刀劃破露出崩裂的皮肉甚是瘆人。
楚栩的目光不自覺移到兩人的武器之上,“大哥,你吃虧了啊,且不說現在天氣炎熱,換做大冬天被兩把生鏽的刀砍傷,破傷風不找你還真是見鬼了。”話說回來,那麼破的刀是怎麼能給他衣服都劃破的,離譜。
楚栩看熱鬧不嫌事大,還順手拔了一根草叼在嘴裡,抱着膝蓋看他們打架。
半晌,鄒蕭朝他丢出一個錦囊,“搞點血在裡面。”
聞言,楚栩想都沒想就把手指咬破将血滴進錦囊,喊道:“然後呢?”
鄒蕭道:“抓點泥放進去後,丢給我。”
楚栩胡亂扯開雜亂的草,抓起一把泥土就往裡面放,站起身丢給鄒蕭。
錦囊還未落入鄒蕭手裡,卻被清伶半路給截胡。
楚栩瞪大雙眼,下意識的想要沖上去搶回來,剛往前走了兩步,攥在清伶手中的錦囊倏然燃起烈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