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栩呆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旁的鄒蕭似早有預料,一臉勢在必得的将劍收回鞘内。
清伶手中的錦囊火焰越來越大,她不停的甩手欲将其甩掉,錦囊沒能甩掉,手中的刀倒是飛到了楚栩腳邊。見無濟于事之後,她另一隻手擡起刀将自己已經燒焦的手砍斷。
霎時間,鮮血飛濺,燃燒的斷臂掉落在雜草上,火焰仍是未減,雜草也被點燃。
血飛落到楚栩跟前,他雙眼一動不動的看着她的斷臂手裡握着的砍刀,睫毛微顫。
反觀鄒蕭,他嘴角輕輕勾起,一臉運籌帷幄的負手走到清伶面前,擡手輕輕打了個響指,地上的火焰熄滅,清伶怒目圓睜,身體倏地燃起青藍色火焰。不出多時,身體便化作一縷青煙飄進地上燃燒的錦囊之中。
他撿起錦囊,笑眯眯的走向楚栩,那樣子似求表揚的孩子一般。
楚栩攥緊手中的砍刀,在鄒蕭靠近他的時候将其沒入他的腹部。
他忽地駐足,臉上的笑意更甚,擡手握住砍刀。
鮮血飛濺到楚栩的臉上,他顫抖着松開手往後退。
鄒蕭單膝跪地,緩緩将刀抽出,“下手真重。”
“對,對不起,我,我……”我是什麼?這刀不是我故意捅的?
隻聽“撲通”一聲,楚栩手足無措的跪下伸手去捂住鄒蕭腹部的傷口。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三,獲得三顆星,請宿主再接再厲哦!】
鄒蕭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話音未落,他便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
楚栩連滾帶爬撲上去扒開他的衣服。
鮮血不住往外湧,他忙不疊站從自己懷裡摸出他事先準備好的蒿草。
他将蒿草放在手裡揉搓,按到鄒蕭的傷口上,随即撕下衣擺将其包裹纏繞。
鮮血滲透出來染紅他的腹部,楚栩又撕下幾片纏住,用胳膊肘拭去血迹後,見沒再滲透出血,重新将他衣服穿上。
夕陽西下,微風拂過,綠草如同波浪一般翻滾。楚栩背着他逆風飛奔,任由層疊草浪在腿上鞭笞。
他是男主,他現在還死不了,但方才這刀換做别人怕是早已飲恨西北。但因為他是男主他死不了,他就活該挨這一刀?
他不是善人,也不是十足的惡人,他狠不下心,做不了這麼絕。
在那一刻,心裡的愧疚、譴責似乎超越了他求生的欲望。
天色漸晚,楚栩才看到長廊谷的房屋。
許是這裡人煙稀少,亦或是這裡的人害怕,街道上被他們打鬥所毀壞的物件仍是原樣。
剛到客棧便看見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的玉玲珑。
見鄒蕭是被楚栩背着回來的,玉玲珑忙不疊上前查看,“他怎麼了?”
楚栩心虛道:“受傷了。”
他們将鄒蕭扶到床上,老丈也端進來一盆熱水。
玉玲珑将他的衣服扯開,雖說血已經被止住,但他的臉色卻是煞白,嘴唇發紫,眉毛緊蹙,額間薄汗漸冒。
傷口暴露出來,幹涸的血迹上滲透出水漬,玉玲珑蹙眉睥睨楚栩一眼,道:“刺他的武器有毒。”
楚栩的臉也變的煞白,“很嚴重嗎?”
玉玲珑把住他的手腕,須臾,她道:“不像中毒,嗯……刺他的武器生鏽了?”
“嗯,”楚栩點頭。
“感染化膿了。”她用清水将傷口擦拭一番後,從錦囊裡摸出一個藥瓶,青黑色的草藥粉撒在傷口上,許是因為疼,鄒蕭難受的晃了晃頭。
老丈滿臉唏噓,“怎麼傷這麼嚴重?”
玉玲珑微滞,并沒有将清伶供出來,“碰上了可憐蟲。”
“不應該啊,這可憐蟲雖是兇殘,但并不會使用刀劍。”他捊了捊長胡子,“這麼久沒見着過可憐蟲,他們還變厲害了不成?”
“沒有,他們碰上的是可憐蟲頭目。”
老丈蹙眉,正欲再開口,卻被玉池刺耳的嘶啞吼叫聲所打斷。
她被捆在一旁的木柱子上,臉上爬滿了血絲,雙眼黑洞,嘴唇黑紫,白皙的齒牙隐約有長長的痕迹。
玉玲珑将鄒蕭的傷口包紮好後,扭過頭道:“你們可有拿到解藥?”
楚栩搖搖頭,“她被鄒蕭收進了錦囊。”
她看向鄒蕭腰間的錦囊,“是這個。”
“嗯。”
她将錦囊取下,仔細打量一番後,站起身開口對老丈道:“阿公,這邪物兇殘,勞您回避一下。”
“哎哎哎,好。”說着便端着木盆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