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栩試探性的睜眼,沒瞧見什麼奇怪的東西後,這才放心大膽的接過一個鉗子翻開那人的皮肉。
裡面的内髒都已被處理過,撇去惡臭味不淡,這屍體怎麼說也沒他見過的兇屍讓人頭皮發麻。
許是聞這腐臭味太久,惡心的感覺已消下去不少。
他蹙眉将内髒翻開,眼睛不自覺的眯起來。
見狀,鄒蕭道:“還是讓我來吧。”
楚栩搖搖頭,“勞煩将另一個鉗子也給我。”
鄒蕭也不勉強,老實的将鉗子遞給他,“除卻身體腐化過快,其他的與尋常屍體并無兩樣。”
他将屍體的内髒撥到一邊,仔細觀察起屍體的骨頭,“這骨頭呢?”
鄒蕭道:“骨頭也很正常。”
楚栩吹起稍稍有些擋眼的頭發,“那骨頭裡面呢?”
鄒蕭愣神片刻,随即從匣子裡摸出一把匕首,“劃開看看。”
“?”他抿了抿嘴,這神醫有點不專業哦!
不多時,白骨被劃開,裡面流出黑色液體。
鄒蕭用手沾起一點,用另一隻手輕輕朝自己那邊扇了扇,“變了?”
“你之前也敲開過?”
鄒蕭點頭,“剛将他們送到這裡來的時候敲開看過。”
“再怎麼樣骨頭裡面也不可能流出這個黑色東西吧?”
“嗯,聞起來像是煉制兇屍的遏靈散。”
楚栩嘴比腦子快,“姚塞洲?”
“還不知道,遏靈散确實在姚塞洲泛濫,但不代表茗萊洲就沒有。”
他将拿出一根銀針沾上黑色液體後,手中又出現一個小匣子,将銀針裝了進去,緊接着将其他東西也收了起來,又從裡面摸出針線。
“這就好了?”
鄒蕭看着他嘴角輕揚,将匣子遞到楚栩手裡,“勞你将剩下的全部檢查一遍。”
楚栩:“……”
他撇了撇嘴,老老實實拿着匣子走到另一具屍體面前,将線拆開,重複剛才的步驟将屍體檢查一遍後,把骨頭敲開用銀針沾上黑色液體後放進另一個匣子。
他在前面拆,鄒蕭在後面縫,半晌,所有的屍體都檢查了個遍。
楚栩站起身伸腰,對還在縫最後一具屍體的鄒蕭道:“哎,你說他們是不是本來應該被煉成兇屍,但是沒成功煉成了另一個東西的啊?”
鄒蕭将白布蓋上,“不是,煉兇屍要獻祭生人,才會有怨氣,他們不像,但也有一種可能,沒有生人獻祭,他們本來的怨氣就很重。”
這話什麼意思,楚栩自是明白,自身就有很重的怨氣,沒有生人獻祭的話,那就隻有可能他們是自願的。上次他們沒把這事挑明,但現在這時候早已不是挑不挑明的事了,這可關乎着整個茗萊洲的安危,要是這毒會傳染,那後果不可估量。
“他們确定是茗萊洲的人嗎?”楚栩将兩個匣子都遞給鄒蕭道。
“為什麼這麼問?”
“據我所知,能來這的不是關系硬,有人帶……比如說你,其能力都不會差,再者,就算他們不喜這裡,可這裡本就不是強制性要求每個人都要來,首先講求的就是自願二字,他們那來這麼大的怨氣?”
鄒蕭:“……”
見他不說話,楚栩繼續道:“這裡不會還搞內鬥吧?”
“不會,校場對内鬥管的很嚴。”
“那他們親人都還健在?”
“有的雙親健在,有的不是。”
“進這裡會調查家世?”
“不會,靠自己實力說話。”
楚栩摘下手套,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那是什麼原因,”按照老套的劇情,發生這樣的事情肯定是有什麼陰謀,“要不你們去查查他們的家世?”
“你懷疑他們不是茗萊洲的人,是姚塞洲的奸細?”
楚栩搖搖頭,“也有可能是年複洲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