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鄒蕭掌心出現一朵桃紅色的六角花朵兒,若是細看,還能看見那朵花在旋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叫聲響徹山林,楚栩循聲望去,隻見楚柯雙眼變得黑洞,脖頸、臉上爬滿了黑色紋路。
捆着他的繩子倏然崩開,他穩穩落地,轉身便跑。
楚栩眨眨眼示意鄒蕭去追,但鄒蕭卻是像沒看見似的,眼睛緊緊盯着楚栩不動。
楚栩:“……”
身上的疼痛漸消,他有些艱難的張嘴欲說話,“嗚嗚嗚……”
他睜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顫動的睫毛,紅暈爬上面頰、耳根。
不愧是男主,這樣将臉怼人眼前都還是好看的緊,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把臉上的鬼畫符給擦了。
他撇過頭,冰涼的嘴唇擦過他的臉,“你,你,你幹嘛?”
鄒蕭擦去嘴角沾上的血迹,紅繩收回,重新鑽回他的掌心,似方才什麼也沒發生一般,淡聲道:“走。”
楚栩擦嘴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僵了片刻,“哦!”
也不知道鄒蕭給他吃的是什麼靈丹妙藥,他不僅不痛了還跑的飛快,比平時輕盈不少。
雖然方才治病的法子有些特殊,而且就隻是親了一下,這樣就好了?當這是青蛙王子、睡美人啊!
也不知是鄒蕭有意等他,還是因他自己跑的快,一直到看見楚柯的身影他都是緊緊跟在鄒蕭身後,沒有被甩出去一大截。
就在這時,鄒蕭忽然加速,近乎閃成一道光影。
楚栩并沒有感覺到奇怪,反倒是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也加快了步子。
也不知前面是什麼,楚柯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他們面前,趕過去的鄒蕭趴在地上,手裡緊緊抓着什麼東西。
楚栩心說不好,看這樣子前面八成是個懸崖。
待楚栩沖過去,鄒蕭已經将楚柯拽了上來。
不知是鄒蕭出手做了些什麼,被拽上來的楚柯竟然乖乖的站着沒再亂動。
他餘光瞟見下面的懸崖,剛長籲口氣,忽地看見鄒蕭手裡拿着一把被折斷的弓箭。
正是楚柯那把弓箭。
斷了!
方才鄒蕭是抓住弓箭才得以将楚柯拽上來的?
楚栩腦子嗡嗡作響,雖然他第一次見楚柯心裡就說不上來的不喜,他不是什麼活佛,上次聽見這把弓箭的來曆也隻是對他母親懷有敬意。
哪怕是上次楚柯擋在他身上,他現在所做種種都是不想欠别人,隻想早日将這個人情還回去,跟他撇清關系。
後面想辦法把弓箭偷走完成任務後再還予他。
現在弓箭斷了,待楚柯清醒過來之後會怎樣?他任務完成不了會怎樣?
他身體有些僵硬,那些稍不注意就會丢命的任務他都完成得了,現在卻要因為這個任務死掉。
“給我吧。”
鄒蕭擡頭看他,“你怎麼了?”
“沒事。”
他自己都沒察覺到,方才自己說話聲音顫的厲害,到這種時候他才無比清晰的感覺到在死亡面前,他隻是說的輕松。
鄒蕭站起身,擡手就要探他額頭,楚栩扭頭躲開,“你把這把弓給我吧。”
弓箭外表沒什麼特殊,但楚柯一直以來都把它帶在身上,想來對他肯定是有不小的意義,但現在楚栩竟然要這把已經斷掉的彎弓,他雖是不解但還是将其遞給了楚栩。
天已大亮,楚柯的神智還沒恢複,鄒蕭又變出紅繩拴在楚柯的腰上,牽着一同往山下去。
一直走到半山腰,他們都沒說一句話,楚栩滿腦子都是他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他應該怎麼度過。
首先,就是将他剩下的抽獎次數用完,再者就是跟這些破任務說拜拜,享受富人的生活,借着人家的身體好好報答楚闊崖……
要不是楚柯忽然跳到他身上,他怕是連自己的棺材該長什麼樣,埋葬的時候會有多少人來的事情都想好了。
楚栩被他這忽如其來的舉動拉回神智。
他自己累了一晚上,雙腿發軟,哪裡還背得動?奈何身上之人很是老實,也不算太重,楚栩籲歎一聲後,便打消了要将他放下來的想法。
鄒蕭扭頭看他,……瞪他?
楚栩:“?”
他将紅繩收回,“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什麼?”
“我明明在沉暗上施了法術,為何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