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楚栩就來氣，這人幹嘛非要和他過不去？

他一把勾住鄒蕭的脖頸往側邊跳，想把他掰正。

豈料鄒蕭誤解了他的意思，順勢彎腰伸手環住他跳起來的腿，将他一把抱起。

楚栩：“……”

鄒蕭：“……”

空氣似凝固一般靜止不動。

楚栩如同石化一般眼睛都不眨一下。

頭頂傳來低低的笑聲，“走不動啦？”

咦！

楚栩被他後面的“啦”刺激到，飛快從他身上跳下來，罵罵咧咧的往前走，“說好的瘋批男主角呢？這都什麼跟什麼？真不敢相信以後玉玲珑會看上他，除了有一張好看的皮囊，那裡好了？”

想到這，他忽然發現這樣其實也挺有趣的，雖然他說話讓人很想揍他，但也沒有不靠譜。

大抵是跟他待在一起久了，習慣了吧？也有可能就是自己純粹覺得有人幫助的感覺很好。

許是走了太久，他渾身熱的緊，臉頰更是如同七月太陽天烤火。

楚栩摸不着路，每走幾步就會悄悄回頭看鄒蕭，看他有沒有跟上，要是自己走錯了他應該會叫自己的吧？

也不知是出于什麼原因，他有意無意放緩腳步。待鄒蕭走到他身側後，他又走快兩步。

似你追我趕一般，沒多久便看不清城南的光亮了。

一直挨到天亮，才看清周圍的環境。

全是山，一座挨着一座，綿延不斷，濃沉的霧氣被高山刺破，望着極似白雲吐峰巒。

他們在山頂稍作休憩。

鄒蕭遞給楚栩一個燒餅和水囊。

他随意對付兩口，“這裡山路十八彎要走到什麼時候？就沒有什麼快一點的法子。”

在拖下去，怕是他們還沒找到城東的主城，姚塞人就沉不住狗急跳牆了。

“城東是座地下城，找到主城當然不容易。”

“地下城，在地下？”

山多之地溶洞應是也多，地下水定是不少，在地下建城，不怕有地下河？

鄒蕭搖頭，“他們的城在山裡，”他指指前面那些挨在一起的山，“要是猜的沒錯，那些山裡面都是房屋。”

這裡平地甚少，用來種地都不夠，哪裡還供得上人住？

挖空山體，這讓楚栩不由想起在城南的人皮仙。

想到什麼來什麼。他渾身雞皮疙瘩剛冒出來，就聽見鄒蕭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人皮仙？确實，他們這麼做是在效仿那個暴君。”

他又指指西北方向，“那裡，便是曾經暴君的地界，不過在很早以前就被滅了，現在算是無人界。”

“自打人皮仙被神封印之後，那裡的人恢複正常，可惜上位的君王都是廢材。”

聽到這，楚栩開口道：“真的有神嗎？”

“信則有不信則無，現在在那邊沿之地還有那個國家的人，他們近乎家家戶戶都有那五位神的神像。”

要是換作以前，楚栩肯定是個無神論者，但是現在怎麼能和他以前的世界比。什麼妖魔鬼怪都有，何況是神？

他們對付幾口後，找準方向便擡腳往那處而去。

山上多是松樹，松針鋪滿地面，踩在上面不免有些滑。

楚栩摔了四五次後徹底沒了脾氣，說句實話，要不是礙于鄒蕭就在這裡，他說不準會原地坐着滑下去。

他什麼時候變的好面子了？

鄒蕭提劍順手砍了一根樹枝遞給楚栩，“别把衣服摔破了？”

雖說他也是好心，但是這都笑了這麼久了，怎麼還笑的出來。

是笑話聽了四五遍怕是都免疫了吧？

有樹枝果然是好了不少，他摔的次數明顯減少，一直到山麓後，他才卸磨殺驢将樹枝丢掉。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鄒蕭竟然一次都沒摔。這都是什麼？鞋的質量不一樣？他會武功？好像都不是，純粹就是因為他是主角，主角會摔，會丢人，但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丢人。

好在這一路下來都是下坡，也不是很累，走了這麼久，他們皆是沒有要停下歇息的意思。

楚栩屁股摔的發麻，他道：“你是有什麼秘訣嗎？”

鄒蕭抱着手，“有。”

前面還有好幾座山，他們也不确定有沒有人居住，其實就算是有，他們也還是不免要爬山又下山。

這裡近乎都是松樹，就算楚栩的屁股是鐵做的怕是也經不住這般再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