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君上!保護君上!”
城主府不少人大喊道。
楚栩趁亂跑出城主府,跟在兇獸身後,幫着趙城主的人疏散百姓,盯着姚塞人的一舉一動。他武力不行,可現下主城可就隻有藍回一位三階馴獸師。
趙城主帶人出來的時候,藍回已經和兩位二階馴獸師将兇獸降服。
一見趙城主,藍傳撲通一聲跪下。
“藍傳!”趙城主厲聲喊他名字。
眼見趙城主就要發火,藍回站出來,抱拳道:“城主,這般厲害的藍傳自是不能控制,他也不能将其從陣結弄出來。”
此話無疑是給藍傳加上更重的罪名。他沒有這個實力,這兇獸出現在此必定是有什麼隐情。
君王剛到此便發生這樣的事情,趙城主也不好表現出太大反應。
趙城主的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金鑰匙,“藍回,把這兇獸關進陣結,還有,多帶幾個人仔仔細細将陣結檢查一遍。”
說罷,他将鑰匙遞給藍回,扭頭對身邊的手下道:“把藍傳關進地牢,勢必要把來龍去脈都給我問清楚!”
經過這麼一鬧,姚塞人的計劃被攪亂。
方才為了不展現出他們的無能,他們隻能迅速将兇獸收回。街道上也自是沒被損壞多少東西。
藍回一行才走不久,那些被遣散的百姓又湧了回來。
“哎呦,我全靠這個鋪子養家糊口,這是要我命啊!”一道聲音哀怨道。
方才許是礙于城主在此,他們沒有抱怨,但既有第一聲,那自是會有第二聲,第三聲……
須臾,街道上便響起了哭喊哀嚎,更有甚至哭喊着要自尋短見。
“損壞之物都記朕名下。”
一位身着金色錦衣的男子緩步從正門踏出來。
他臉上有一道猶如溝壑的傷疤,但他眉眼和藹,這道傷疤便也不顯得猙獰。
霎時間,哀怨聲盡散,取而代之的是整齊的跪地聲。
“君……”
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南宮端打斷,“已過亥時,不要驚擾他人。咳咳咳……咳咳……”
“君上,”南宮端身邊的侍從忙不疊上前攙扶住有些不穩的南宮端。
見狀,趙城主道:“君上,夜風寒涼,您還是到裡面去吧,這裡臣自會處理。”
南宮端臉色慘白,想在開口說些什麼,卻又被咳嗽打斷。
南宮端轉身進去,趙城主趕緊把楚霖叫到跟前,對還跪着的百姓道:“大家将損壞的物件清點好,楚霖會一一記下。”
楚霖現在已是将那酒家傭的衣服換下,現在的穿着倒也像個文面書生。
楚栩所跪之地多是石子,方才他見大家都跪,自己也跟着跪下,能來得及找個平緩地方跪着?他剛站起身便聽見有人叫他。
楚霖走到他面前,将硯台遞給他,“端着。”
君王在此,趙城主不敢怠慢,更何況是諒着君王。他将事情安排好之後也進府裡去了。
楚栩盯着趙城主負在身後十指相扣的手,雖說這是在演戲,但姚塞人可不是假的,他表現的怎麼如此惬意?
楚霖在前面記損壞的物件,楚栩在旁邊端墨。
“雖說現在與年複洲的戰争有所緩和,但君王怎會忽然出現在此?”楚霖随口問道。
楚栩想了想,他們好像還沒把假扮君王之事與他說。
但他都能想到君王不會無故離城北,姚塞人又不是傻子,怕是也會懷疑。
雖說君王已露面,但他們所做之事漏洞百出,要是姚塞人看出來,那他們的計劃豈不是也要泡湯?
現在人多口雜,楚霖怎會忽然問起此事?
楚栩盯着朝他們走來的一位抱着闆凳迎面朝他們走來的婦人,會意過來,道:“我剛才送酒,聽說是陣結要破了。”
他身上有人皮仙,姚塞人八成要把他當成自己人,他說這話的時候有意提高音量,讓那婦人聽的更加清楚。
城東的兇獸坐騎對于整個茗萊洲來說有多重要自是不必多說,現在傳出陣結要破之事,不僅可以打消他們對君王為何來此的疑慮,也可以解釋的清,為何現在主城幾乎沒有三階以上的馴獸師。
“這陣結裡面的兇獸有些還沒被煉化,有些更是四階馴獸師都不能奈何,要是讓他們逃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見那婦人走遠,楚霖又道:“等會不免會有一場惡戰。你……跟着他們一同去東邊。”
“你這是,”楚栩不确信道:“不懷疑我了?”
楚霖蹙眉,“哼!你若是執意要留下也沒人會攔你。”
“哎哎哎,别别别,哥,我留在這肯定是送死,”他轉了轉眼珠子,“哥,你也走吧。當然,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這裡交給鄒蕭就好,主城這麼多百姓,還得有人來護送他們去東邊不是?”
楚霖朝竹簡輕吹口氣,上面的墨水頃刻之間幹涸。他将其卷起塞到楚栩懷裡,“呵,這點事情你都辦不好,還占着我弟弟的身體。無能!”
楚栩:“……”
他們一點武力值都沒有,要是半路遇上姚塞洲的人,他怎麼打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