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南宮建章都幹了些什麼?”楚栩一腳踩在木椅上,一手拿着一根不知從哪撿來的木棍戳着他的胸口道。
文常被五花大綁拴在椅子上,一臉不屑的撇過頭。
“哎,”鄒蕭把楚栩拽開,“離他遠點,讓我來。”
隻見他緩緩将劍拔出,随手扯了一根文常的頭發放在劍刃上,他輕輕吹了口氣,發絲瞬息斷成兩截。
鄒蕭将劍架在文常的脖頸上,“你說,這劍有沒有眼睛?”
“哼,你們算什麼東西,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文常傲氣道。
鄒蕭還是老樣子模仿他人的語氣,在腦子給楚栩重複一遍。
楚栩拿起茶壺,将裡面的茶水倒在花盆裡,随即又拿着一個杯子走到文常旁邊,“動手吧,給他喂點東西補補水,看他還能罵多久。”
“好,”鄒蕭爽快答應,他取下劍鞘,将文常的手挑起,随即一劍劃破他的手背,楚栩則将茶壺伸過去,接住順着文常的指尖滴落下來的血。
文常悶聲不語,撇頭不看他們。
“鄒蕭,這凝固了怎麼辦?”
“凝固了就放開水裡泡一泡給文常将軍加餐。”
“草,你們說話能不能小聲點,”他惡狠狠的瞪着楚栩,“特别是你。”
“呵呵,不好意思哈,我耳聾,說話聲大。”
文常正要再開口,卻被鄒蕭出聲打斷,“好說,我去找燒火鉗給文常将軍您,”他用劍指指文常的耳朵,“給兩隻都燙一燙,應該就不會覺得我們說話聲音大了吧。啧,怎麼會有我這麼貼心的人。”
文常:……
楚栩:……
活閻王?!
文常手上的鮮血凝固,楚栩将茶壺裡的血倒進杯子裡,“還沒凝固,來,文常将軍,趁熱。”
說着,他将杯子遞到文常嘴邊,“将軍,您要是不想喝,就老老實實說,”他給文常遞了個顔色,示意他看鄒蕭,“有吃肯定就有喝,現在喝血,等會吃肉。”
文常身體輕顫,臉上平靜如常,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看着兩人。就在楚栩要将血喂進他嘴裡的時候,他忽然開口道:“弑親上位,必死!”
“凡事要講求證據,”楚栩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蹙眉道:“南宮建章說讓她光明正大的坐是什麼意思?”
雖說這個世界為架空背景,女帝這個說法并不突兀。南宮晏不是傻子,沒有南宮和,這個位置就是她的,她大可在先帝死後,南宮和失蹤後站出來光明正大的坐上去。
但是她沒有這麼做,還以南宮端的名義坐了這麼久。
南宮簡章為什麼要刺殺先帝?為了君上這個位置?若是他沒有說南宮晏可以正大光明的坐,那說他是為了這個位置刺殺先帝,綁架南宮和還情有可原。但是女子可以稱帝,先帝有十三個女兒怎麼也得把她們也解決掉吧。
文常:“先帝和建章王爺是孿生兄弟,他……”
“你哥在找我們。”鄒蕭道。
鄒蕭走到門口望風,楚栩則一把抓住文常的衣領,“南宮和在哪?”
文常:“你不去問長公主,來問我?”
鄒蕭:他過來了。
見文常不像是裝的,楚栩這才放開他,端坐下來。
南宮和是死是活楚霖還不知道,他們現在直白的問文常無異于就是在說南宮和還活着。不可能說現在和他說系統的事,這又牽扯出一連串問題不說,楚霖又看不見,讓他如何相信?
鄒蕭剛将門打開,楚霖便大步走了進來。
他神色凝重,“大殿中近乎一半都是人皮仙。”
“什麼?!”
幾道聲音齊聲驚呼。
大殿内站滿了人,個個臉上怒與驚縱橫,齊齊看着坐在龍椅上面……南宮端?
一位臉上滿是胡茬的男子将手中的笏闆摔在地上,“南宮晏,事到如今,你還能坐的這般安穩!?”
南宮晏稍稍擡頭,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手指輕輕點着龍椅,“安穩?怎麼會不安穩。直呼我名諱,膽子倒是不小,
還是說你覺得這個位置我坐不得?”
那人身體站的愈發筆直,“哼!死到臨頭還這麼硬氣,當真是面具戴久了忘記自己是誰了。我告訴你……”
“啊啊啊啊啊……”
南宮晏擡手接住朝她飛去的長劍,漫不經心的從懷裡摸出一塊手帕擦拭上面的血迹,渾然不理會亂成一鍋粥的衆人。
楚栩三人站在大殿門口,手裡皆是提着一柄長劍,氣勢淩人。
大殿內的人慌忙逃竄,見到門口三人,老老實實的拐了彎。
楚栩不動聲色的讓劍尖挨地,心說,“文常将軍這劍是真重。”
不多時,大殿内的人都找好了位置抱團擠在一起,中央留出一大塊空地。
鮮血濺的到處都是,一個胡茬男子躺在正中央,胸口的窟窿還在往外滲血。
南宮晏開口叫了一聲鄒蕭的名字。
鄒蕭點點頭,提着劍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到屍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