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說之前，你得先跟我說說你，”鄒蕭抿了抿嘴，“你對這個世界知道多少，又或者是對我知道多少。”看得出來，他有在努力理解甯昭之前說的話。

“我所知道的，都是站在你的視角。”

鄒蕭雙眼含笑盯着甯昭，一副“你說,我有在聽的樣子”，看的甯昭不由有些尴尬。

“你，小時候被欺負，後面，好吧，長大之後也被欺負過一段時間，後來被小人所害死了。再之後，你重生了，”甯昭搖搖頭，“隻有這麼多了。”

“嗯，是這麼一回事，但你現在記得多少我以前的事？”

“啊？”甯昭被問的雲裡霧裡，“你以前有什麼事？”

鄒蕭眼底閃過一抹失望，“那塊綠色光屏呢？”

甯昭擡起手，亮出無名指上一枚金色指環，“上面這抹綠色就是。”

他死後，便被一股強光吸進了無境夜，系統也變成了一支筆，纏在長刀曙昭上。

他正要說關于這系統變成一支筆的事，忽地反應過來，不是他盤問謝染，怎麼反倒是開始問起他來了。

鄒蕭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将他手指上的指環取下。

指環在他手上變大，眨眼的功夫，便變成一個镯子。

鄒蕭将镯子戴在他手腕上，随即他自己掌心出現一枚紅色指環。

甯昭瞳孔驟縮，這枚指環他自是再熟悉不過。

他猛的抽回手，怎料鄒蕭抓的太緊，手沒收回來，反倒是差點讓自己摔在地上。鄒蕭拉住他，反把他抵在門闆上。

甯昭還想掙開，鄒蕭已是将指環戴進了他的無名指。

“王八蛋，放手！”話音剛落，手上的指環又被鄒蕭取了下來。

指環離開他手的一瞬間，腦子裡像是被一股電流刺了一下，頭倏然抽痛起來。

他轉過身控制不住撞門，鄒蕭伸手墊着他的額頭，氣息不由急促。

他把甯昭掰過來對着自己，手指輕輕點在甯昭額頭上。

疼痛緩緩消了下去，生理淚水還在眼眶打轉，長長的睫毛上還殘留着細小的水珠，甯昭擡起濕漉漉的眸子，看着鄒蕭。

他無聲的張了張嘴，大腦一片混沌，所有的記憶凝聚成旋渦，他站在旋渦中間，這些記憶好像屬于他，又好像不是，想碰又碰不到。

甯昭視線模糊，看不清鄒蕭的臉，耳朵嗡嗡作響，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半晌，耳朵裡嗡嗡的聲響消失，一雙手抹去了擋住他視線的淚水。

鄒蕭離他很近，眼裡的血絲看的一清二楚。

甯昭仰頭輕輕碰了碰他的嘴唇，擡手蓋在鄒蕭捧着他臉的手背上，臉在他手心蹭了蹭，又側頭親了親他的手心。

感覺到鄒蕭渾身僵硬，雙手發顫，甯昭從他手裡拿過指環，戴在自己無名指上。

他擡起戴有指環的手在鄒蕭眼前搖晃，一絲紅光在鄒蕭的脖頸上閃了一下。

甯昭面部被凍住，一把抓住鄒蕭的衣領，抓開他脖頸上的衣服。

“混蛋！”甯昭一巴掌扇在鄒蕭臉上，他氣的發抖，雙眼鮮紅，“你是不是有病？！”

甯昭手上的指環，現在若是想摘下來就隻能把手指砍掉。兩次，他的手指被砍掉過兩次。

鄒蕭把自己的脖子和他的手指捆綁在一起，砍掉手指，他的腦袋也會跟着一起掉。

想到這，甯昭沒忍住又扇了他一巴掌。

鄒蕭雙手揉搓着甯昭的手，“疼嗎？”

甯昭臉色煞白，語氣無力，“瘋子。”

鄒蕭眉眼彎彎，被扇紅的半邊臉上凹出一個淺淺的小窩。他抱住甯昭，将人禁锢在懷裡，在甯昭耳邊厮磨，“想起來了。”

溫熱的氣息打在甯昭耳朵上，甯昭扭過頭，似賭氣一般，“沒有，放開，滾回去。”

甯昭雙手被鄒蕭一隻手緊緊抓住，掙脫不得，鄒蕭另一隻手托在他後腦勺，強迫自己看着他。

“你說什麼？皇後。”鄒蕭調笑道。

“滾出……”

鄒蕭親了親他，小雞啄米似的親的他嘴唇上多出點點水漬。

兩人唇齒交纏在一起，窸窸窣窣的聲響打破寂靜的夜。

暧昧的氣息填滿整個屋子，溫度一再升高，似要把屋子裡冰涼的器具都融化。

正值熱季，就算是夜晚，屋子裡的溫度也不低，甯昭有些懊悔自己方才非要扯被子蓋住，現在渾身熱得不行，額頭上冒出了汗珠。

他整個人被鄒蕭攬在懷裡，鄒蕭粗重的氣息拍打着他的頭頂，兩人的心跳聲，此起彼伏。

他手指發酸，輕聲催促，“……你……快點。”

“嗯？”

甯昭仰頭親了親他的嘴角，“快點，好困，睡覺。”

甯昭長籲口氣，一把掀開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隻腳搭在鄒蕭身上。

身側炙熱的眼神，烤的他臉頰紅撲撲的，亦或是方才還沒消下去的餘熱造成的。

“皇帝，你還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