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破空而來,死亡的威脅讓蛇仙心髒瞬間揪起。
他想要調動靈氣逃跑,卻發現自己不知為何動彈不得。
像是遇見了強過自己不知多少個大境界的遮天大能,強勢威壓如巨大手掌般轟然壓下,壓得他連逃命的力氣都沒有。
下一瞬,長槍貫穿了蛇仙的丹田。
蛇仙連反應都來不及,低頭,便看見肚子上一個碩大的血洞。
“你……”
蛇仙滿心震驚,眼前這個凡人一次又一次超出了他的預料,他原本壓根沒有把這人放在眼裡。
畢竟對于金丹期修士來說,沒有修為的凡人,和路邊的螞蟻也沒什麼兩樣。
可就是這樣一個他視作蝼蟻的凡人,不僅能反制自己的煉化之法,還突然有了不輸自己的修為,僅用一招就打敗了自己。
蛇仙腦子裡沒來由浮現一個念頭:
被狂傲害死的人其實是他自己……
金色火焰從虹日槍留下的傷口處燃燒升起,轉眼将蛇仙整個兒吞沒,燒得連灰都不剩。
火焰中央出現了一枚光澤細膩的銀色蛇形戒指。
虞影一伸手,戒指浮空飛到了他的掌心落下。
“這才是真正的煉化之法。”
虞影端詳着戒指,喃喃道。
不遠處的草叢裡,六指老道躲藏着看完了虞影秒殺蛇仙的全過程。
他想要站起來,結果卻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發軟。
“我滴個乖乖,他到底是何人?”六指老道忍不住喃喃道。
另一邊,治好傷口的陸驚瀾也緩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追曜。”他喚。
虞影立時回頭,不可置信地看着陸驚瀾,“你……沒事?”
陸驚瀾一步一步向他挪去,雖說丹田修複如初了,但背上的傷口還在,因受傷損耗的氣力也沒那麼快恢複。
他走得有些慢,還有些踉跄,但腳步堅定,向着虞影而來。
“我沒事,隻是受了點小傷。”
陸驚瀾終于來到虞影的身邊。
虞影有些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才濃烈到刺鼻的血腥氣息難道是假的不成?
他低下頭,悄然攥緊了掌心的虹日槍,聲音很低很輕,道:“我還以為你死了。”
顧不得背部的傷口,陸驚瀾一把抱住了虞影,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口,用實實在在跳動的心髒回答他這個問題。
“我沒有死,我好好活着呢。”
虞影聽見了他的心跳,好歹松了口氣。
而後虞影擡眼,看向陸驚瀾的雙眸。
兩人彼此對視片刻,不知是誰先主動湊近,在另一人的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虞影閉上了眼,雙臂收得很緊很緊,像是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确認懷中的人真的還在。
陸驚瀾背上的傷口被按住,有些吃痛,但他沒有發出一聲痛呼,不願打破此時此刻的親昵。
彼此的呼吸纏繞在一起,彼此的唇舌傳遞着熱度,沒有比這更鮮活的感受。
他們緊緊相擁,聽着宣告彼此存在的心跳。
過了良久,兩人分開。
虞影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呼吸不暢,使得手腳不自禁發軟。
渾身血液很熱,卻不太像剛才發怒時的感覺。
虞影不明白這種感受是為何,也不願意去深想。
他擡手,展開手掌,掌心上放着那枚銀蛇戒指。
“這是什麼?”陸驚瀾不解。
“用那條臭長蟲煉化的法器。”虞影解釋,“送給你護身用。”
陸驚瀾拿過戒指,撚在指尖,“這法器有何效用?”
虞影随口回答:“應當能吸收金丹期及以下的攻擊。”
“聽起來更适合你。”陸驚瀾說。
接着,陸驚瀾抓起虞影的左手,用他的手指一一試過尺寸,發現戴在中指正合适,便替他套在了中指上。
銀蛇戒指映着太陽光輝,嚴絲合縫環繞着手指。
虞影盯着瞧了會兒,“好吧,看上去還行。”
便放下手,任由戒指戴在手上,不打算去摘。
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六指老道不知何時又躲在了一塊石頭後面,搖頭感慨道:“年輕人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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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變得蒼老之後,陳老爺什麼也顧不得了,匆忙逃回了家中。
修士鬥法,震天撼地。
陳夫人和陳少爺躲在家中,聽着外邊時不時傳來巨響,心中沒底。
因此一聽說陳老爺回到了家中,陳夫人趕緊帶着兒子迎了出來。
然而看見陳老爺的瞬間,陳夫人的腳步僵在原地,久久不敢上前相認。
若非衣服相同,陳夫人都要懷疑眼前的老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丈夫了。
“老爺?”陳夫人試探着喊。
看見夫人這種反應,陳老爺心中怒火噌噌往上冒,他奪過身旁家丁手中的棍子,揚手就想往她身上砸去。
“大膽賤人!你這是什麼表情!難不成不認得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