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得他們!”
白母笑罵了一句,也沒管這幾個小崽子在那邊嚎了,一擡頭見白家這邊沒出五服的老人和老支書,還有蕭家爺孫都來了,趕忙招呼道。
“來來都坐哈,今天就我們幾家簡單整點兒。”
“嚯喲,這麼豐盛的,親家真是客氣了。”
蕭老爺子嘴上說着,自己也挺客氣的,蕭遠山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套了兩隻兔子,裝蛇皮口袋放在牛車上,他停車時愣是沒發現。
“哎,親家公真的是,還不空手來,下次不準這麼見外了哈。”
“哇哇,是兔子!”
“兔子兔子!”
白母還沒伸手,正準備再推說一番,大毛二毛瞧見了也不鬧着要汽水了,跑過來将兩隻灰兔子團團圍住。
顯然這兔子是今早才套的,兩隻耳朵被拎着,腳也拴住的,還在奮力掙紮試圖奔開往外蹦了。
“哈哈哈哈娃娃些喜歡啊!”
老爺子現在看到小孩兒就樂呵,笑着跟白母講,這怕是吃不成了,讓小毛毛喂着玩兒好了。
“滾滾滾,去喊你們阿公給拿個筐先蓋到,看一會兒跑了!”
白母也是氣笑了,真是不知道說他們什麼好了,揮着收打發掉兩個小毛孩兒,領着大夥兒入座。
“來,老太爺坐上位哈!”
白老太爺快九十了,眼神不咋好,聲音倒是中氣十足,坐下來和蕭老爺子聊得正好了,隻老支書還記着是有事了,不過白母先将人勸住了。
“先吃飯咯,吃了再說,老太爺、親家公,今天這些菜都還軟和,你們慢吃。”
桌上還有一桶糧食酒,白母讓老大給大家倒酒,喊他們先開席,自己往竈房去了。
“嘿,你們還在幹啥哦,吃飯了的嘛!”
白母瞧兩個兒媳在盛最後一個湯,兩個女兒卻是又在作妖了。
“……”
白春枝看了老娘一眼,沒敢回答了。
不過她近來做冰粉确實還挺有心得體會的,光是拿糖兌的水喝起來沒意思,加點水果的話,又是另一種風味了,白春枝現在手上動作沒停,就是在把山葡萄一個個搗碎,準備榨葡萄汁。
“媽,大哥他們喝酒,我們那桌也得整個喝的了。”
白春芽絕對是姐姐的第一擁護者,白春枝進竈房找東西時,這山葡萄就是她先拿出來的。
“就你們這個?”
“啊。”
姐妹倆都點頭,兩個嫂子也在一旁笑。
“我看,你也是還小了。”
山葡萄白母又不是沒吃過,一想要費多少糖就心痛,罵了一句轉身出去了,眼不見為淨。
今天白家喬遷家宴弄了兩桌,一桌喝酒的,另一桌不喝酒,小毛孩兒們也上桌了。
“哇,姑姑,這是汽水嗎?”
白家兩姐妹将紫色的葡萄汁一端出來,大毛二毛立即放下筷子,連在媽媽懷裡的小毛也跟着探出半截身子來。
“是果汁了,甜咪咪的哦!”
“小姑,我要我要!”
大毛知道山葡萄是什麼味道,小叔摘回來還騙他們吃過,酸得很,這會兒他學聰明了,沒先回答,二毛則完全沒将這怪稀奇的果汁和山葡萄對上号了,看着新鮮東西他就要想。
“好好好,每個人都有的。”
白春芽說的大方,不過都是小杯了,就是他們那桌喝酒的杯子。
這山葡萄取果汁可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為了不浪費一滴,兩姐妹放碗裡搗爛了,拿紗布手擠的,就這,兩大串山葡萄才得了半碗,最後又添了糖水。
“咕嘟——”
二毛端起杯子,那是一口就幹了,都沒砸吧嘴就迅速下桌往兩個姑姑跟前湊。
“大姑小姑,我還要。”
“嗨喲,你這速度,夠快了。”
白春芽瞧着每個人都有了,才又給二毛倒了一小杯,見小家夥兩個小手端起杯子,還墊腳了,忍不住勸道。
“二毛,你慢點啊!”
“嗯!”将第二杯葡萄汁穩穩地運送回來,自己爬上凳子了,二毛點着頭回小姑姑的話,“這回我慢慢喝。”
“二毛你這豬八戒偷吃人參果呢,嘗到味道沒啊?”
白母在後頭虛虛扶了一把孫子,見他坐穩了,才拍了拍他,問道。
“嘗到啦,甜的!”
二毛這次還真不急了,舔了一口、回味一下,這喝法,看得人想打他。
白春枝在一旁看得好笑,再瞧一旁,有弟弟試過了,大毛才慢悠悠的端起杯子來喝,這也是個小人精,小毛就隻有媽媽用筷子給他沾點嘗嘗味兒了。
一頓飯吃完,白家在老支書和白老太爺、蕭老爺子的見證下,将先前說過的條款拿出來,正式的把家給分了。
不過,分家不離家,特别是白二哥又不在,除了老的小的搬了新房,基本上是沒什麼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