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惹不起,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蘇笑笑收起手電筒,左手從後腰扯出鎖魂鞭,左手甩鞭子不太靈敏,她腳在紅蟒身上借力,鎖魂鞭卷住紅蟒的腦袋,在空中擺動下降,鞭子勻速伸長,她平穩落地,落地後左手一拽又将紅蟒的頭拉到了地上。
她一腳踹在紅蟒眼睛上:“張嘴!”
這回紅蟒是徹底老實了,蘇笑笑也留了個心眼,用鎖魂鞭抵在他上下颚之間,将他的嘴張至極限,她心念一動,想親自入紅蟒腹中去找墨珩,隻是她沒想好要怎麼進去。
她沒畫過那種能将人包裹起來的保護罩符咒,就算畫了也不确定在紅蟒腹内好不好使。
蘇笑笑尚猶豫間,紅蟒嘴裡“啵啵啵”冒出一連串泡泡,她面上表情松泛了些,心頭吊着的那一口氣終于落下,臉上甚至露出了些許笑意。
變故發生得太快,邢知澍和卞雲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紅蟒咬着蘇笑笑就飛上去了,他們還來不及有所行動,蘇笑笑又自救落了下來。
兩人跑到近前時,正看見蘇笑笑臉上帶笑半蹲盯着紅蟒,紅蟒的嘴被鎖魂鞭撐到極緻,詭異地往外吐着彩色泡泡,畫面沖擊力之強讓卞雲帆忍不住揉眼睛:“隊長,我感覺我出現幻覺了。”
下一秒,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紅蟒撐大的嘴裡鼓出一個紅色的巨球,球裡包裹一團身影,随着金球落地,那人站直了身體,白衣黑褲,纖塵不染,竟是墨珩。
墨珩右臂袖子斷了一截,看上去有些狼狽,卻難掩顔色,他懷裡抱着個奄奄一息的小家夥,手撫在小家夥頭上,出了巨蟒肚子才放下。
卞雲帆下巴都快驚掉:“……隊長,蘇法官是為了救人啊。”
他激動地拍邢知澍的肩膀:“隊長,我就說要相信蘇法官嘛。”
她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作出浪費火符的事情呢。
邢知澍無語地瞥了他一眼,說得好像他一早就知道蘇笑笑是為了救人一樣。
卞雲帆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我、我雖然不知道蘇法官是為了救人,但我相信她肯定不是不靠譜的人。”
蘇笑笑将墨珩上下仔細打量一番,全須全影的,隻少了截袖子,沒受傷,再看他懷裡抱着的,卻是隻背部橘黑花色相交,四肢及腹部白色的三花。
蘇笑笑有些驚訝:“小花?他怎麼也在紅蟒肚子裡。”
墨珩顧不上回答她的問題,他皺眉看着她的右臂:“你受傷了。”
不提蘇笑笑還沒在意,低眸看了眼自己血淋淋的手臂,才覺得真疼,蘇笑笑“嘶”了一聲:“我得去趟醫院。”
墨珩右手掌心貼着張符紙,他将手掌置于蘇笑笑手臂一寸之上,緩緩地從肩頭挪到手腕,缭亂的金光在他手掌與她手臂之間流轉。
蘇笑笑手臂上的傷口愈合,她試着擡手,卻發現還是使不上勁,擰眉道:“好像脫臼了。”
“我看看。”墨珩将小花放在地上,拉起蘇笑笑的手臂,輕按肩頭,“是脫臼了。”
蘇笑笑看他熟練的手法,忍不住問:“墨教授,你會接麼?”
“不會。”墨珩擡眸,夜色中琥珀色的眸子中像盛着星光,蘇笑笑松了口氣。
“還是去醫院吧……”她話音未落,“咔”地一聲,墨珩直接将她的手臂接好了,蘇笑笑眨了眨眼,痛都來不及呼,眼淚狂飙。
墨教授竟然學會說謊和演戲了!
蘇笑笑抱起小花:“你怎麼在這?”
小花“嗷”地一聲就哭了,邊哭邊斷斷續續地控訴:“我來找你,一來就被大蟒蛇吞了,哇嗚——要不是、要不是他……”
小花有些猶疑地瞥了墨珩一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總覺得他身上有危險的氣息:“……我就死掉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蘇笑笑目光柔和地落在墨珩身上,又有些責備:“你為了救他,就鑽進紅蟒的肚子裡啊?”
也不管這件事有多危險,他隻是研究妖怪,又不是獵妖師或者得道高人,怎麼能這麼亂來呢。
墨珩面不改色:“我修好結界,正看見紅蟒吞食他,還來得及趁消化前把他救出。”
修好?蘇笑笑面帶疑惑,他竟能修好妖神的結界,還有他手裡那些五花八門的符紙,什麼人會平白無故地畫一柄長槍的符咒?還有可以載人飛行的符咒,他的符紙就像哆啦A夢的口袋,簡直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