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眯起眼睛,向着林鈞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林鈞注意到,眼前黑哨眼神中毫無笑意,像是一條陰冷的毒蛇試圖扼住他的咽喉。
這個危險目光主人慵懶的靠在陽台的欄杆上,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啊——憋死我了,這樣看着我做什麼?你不行,瑞瑞聞不了煙味。”
瑞瑞?聽了這個稱呼這麼多遍,林鈞也大概明白了這是時予安的小名。
林鈞眼神微沉,毫無懼意的迎了上去,“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吧。”
“時間過得真快啊。”,她嘴角挂着淺笑,眼睛左右轉動,看着林鈞沒來由的感歎了這麼一句,“放心,不和你搶。”
“你喜歡先生。”,這話林鈞用的是肯定句。
雖然不知為什麼蘇珊表現得那麼明顯,時予安都沒有看出來。
“喜歡?”,蘇珊念叨這個次發出了一聲反問,“或許?我也不太明白。”
林鈞沒有接話,他依舊不太明白眼前的女人想要說些什麼。
“放心,不和你搶。”,她上前兩步,輕輕拍了拍林鈞的肩膀。
"也對,你不知道。",許是為了避免林鈞身上沾染到煙味,蘇珊掐滅了手中剛抽到一半的煙,“我經受過基因改造,和你們正常人不太一樣。我不是一個正常的哨兵,我不會耽誤他明白了嗎?”
說到這裡她突然話音一轉,手中手杖轉了一圈。仗頭和仗身連接處的驟然分割,露出裡面閃着寒芒的刀刃,蘇珊的眸中染上血色,聲音透露出一聲癫狂,“既然瑞瑞選擇了你,希望你好好表現。不然我不保證,會不會忍不住割下你的頭。”
林鈞:“………”
“你們做什麼呢?”,時予安的聲音在此刻适時的響起。
作為向導時予安的感官沒有哨兵那麼敏感,相隔甚遠他并未聽到兩人說了什麼。隻是剛上樓,就看見兩個哨兵面色不善的靠得極近,他心中當下咯噔一聲,立刻出聲制止。
我的天哪,剛相識的哨兵隻見很容易發生矛盾,這兩人不會趁着他不注意打架吧?!
蘇珊在一個時予安看不見的一個角度,不動聲色的将手杖中潛藏的劍鋒歸鞘,笑着離開了林鈞的身邊。
“沒什麼,今天我先走了瑞瑞!之後再有消息我來通知你。”
送走了蘇珊,時予安回過頭來到林鈞面前有些欲言又止。
見時予安的神情像是有些為難,林鈞适時的開口詢問,“怎麼了先生?”
“你回房間準備一下,我們開始進行深度疏導。”,時予安微笑着開口,話語中卻并沒有給林鈞留下拒絕的餘地。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通過林鈞的記憶,了解到更多當年的真相。
回房等待的前一刻,林鈞還是忍不住對時予安關切的開口,“先生,今天有什麼煩心事嗎?”
時予安面上依舊保持着平靜,但那股從林鈞來到這裡開始就在持續累積的愧疚感,在這句關心下如火山般迸發出來。時予安幾乎不敢擡頭去看他的眼睛,隻能故作掩飾的偏過頭,“沒什麼一點工作上的事情,我去準備材料你等我就好。”
他拿來了特制的香薰,幾個注射器和幾瓶透明的藥液。
“這瓶是鎮靜劑,其他是液體向導素。主要起作用的是向導素,一會兒聽從我的引導。這兩種會一起進行混合注射。”
“好,我明白了。”,哨兵溫順的點頭。
時予安整個人驟然僵住,情不自禁的将唇瓣抿緊。林鈞那麼敏感脆弱,之前一點小事就讓他差點崩潰應激,如果讓他知道這其實是一場利用。他肯定無法承受吧。
可,不行……他必須!
時予安咬了咬牙将所有情緒收入眼底,讓自己的語氣歸于平靜,“躺到床上去閉上眼,我們準備開始。”
他伸手點燃了特制的熏香,屋中立刻充滿了維塞萊因花的味道。
這讓做是能讓疏導中的哨兵,更加沉浸在向導素他的中。
果然在問道香薰味道的那一刻,平躺在床上的林鈞身體逐漸放松。
時予安将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輕聲囑托道:“我要注射第一針了,跟随我的引導,放開你的精神圖景。”
“嗯。”,哨兵的應答聲變得模糊,意識陷入昏沉。
時予安對準他脖頸項圈抑制器上預留的注射孔,将第一針向導素注射了進去。
【第一次注射,向導素2CC】
冰冷的藥液推入哨兵的身體,時予安随之将精神力,深入到林鈞的精神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