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死敵的心尖小寶貝
南雲北去/文
1
八月,雷陣雨。
B市南三環,利萊酒店。
酒店門口停着一輛幽藍色的賓利,門童恭恭敬敬地上前來,打開一側車門。
容謹邁步下車,走進酒店。
她受邀來參加一場宴會,在酒店二樓,是蘇氏集團舉辦的,為了慶祝集團執行長蘇清秋的女兒蘇夕京的五歲生日。
說是女兒,也不準确。
高跟鞋踩在紅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她伸手撫過耳邊長發,長發如黑瀑,揚起一道明媚的弧,灑在背上。
酒店暖黃的壁燈灑在她側臉上,光鑒照人的玻璃上映出昳麗精緻的臉龐。
蕭薔薇從車另一側過來,匆匆跟上容謹:“老闆,我還是想不通,蘇總女兒的生日宴,為什麼會邀請我們,我們和蘇氏不向來是死對頭嗎?”
容謹瞥她:“我怎麼知道。”
她也正納悶呢。
她和蘇清秋最近正在搶一個招商案,搶的的你死我活,蘇清秋這個時候邀請她來赴宴。
莫名其妙。
反正來就完事了。
外頭暴雨如注,酒店二樓宴會廳内觥籌交錯,水晶吊燈高懸于頂,男男女女端着香槟穿梭在酒宴中。
生日宴的小主人還沒出現,現在是政商界精英們的聚會時間。
容謹一走進宴會大廳,幾位穿着修身長裙的女伴們便迎了上來。
“容總,多日不見,您更漂亮了。”
“等了您這麼久,我還以為您不來了呢。”
容謹颔首微笑。
幾位西裝革履的男士借機也附了過來,和容謹攀談,幾位女伴依偎在男士身邊,顯得嬌俏可人。
容謹的目光掠過面前的人,輕輕彎唇,有些心不在焉。
幾位男士互相交換了眼神,心領神會,心照不宣。
聽聞容謹喜歡女人,所以他們精挑細選了幾個女伴,收拾得漂漂亮亮才帶過來。
這麼看,似乎并沒有對上容謹的胃口。
容謹是個商業霸總大佬,容氏集團總裁,二十八歲。
這年頭總裁不少見,但是年輕有實權的總裁少見。最可怕的是,容謹是富一代,而容氏集團則是容謹一手打拼下來的。
普通家庭出身,高考狀元,在強手如雲的國内一流學府依舊是佼佼者,二十一歲取得雙碩士學位畢業,同時完成了初始資本積累,在金融界摸爬滾打幾圈之後将自己的資産擴大的幾千倍,而後建立了自己的商業帝國,後穩紮穩打搞實業,幾年内迅速完成擴建自己的商業版圖。
在整個金融商業界,誰提起容謹,都是一句真心的歎服。
商界新貴,新一代的商業奇迹,往後百年都難再出這麼一個天才。
男士們和他們的女伴還圍在容謹身側,容謹随意聊了幾句,突然從人群縫隙中看到一個熟人。
容謹笑了笑:“失陪。”
容謹一離開,衆人紛紛松一口氣。
有人小聲說:“蘇總和容總不是死敵嗎?”
另外有人附和:“是啊,我看到宴會名單上有容總的名字,也吓了一跳。”
周倩倩在甜點區端着個盤子正吃東西,看見容謹走過來,連忙把盤子放下。
周倩倩是容謹和蘇清秋的大學同學,知道她們那些陳年往事,看看周圍,十分吃驚。
“你怎麼在這?”
容謹随手取了個小叉子,叉了一小塊黑森林蛋糕。
“你都在這裡,我怎麼就不能在這。”
“蘇清秋邀你來的?”
“那不然呢。”容謹聳肩,“我也沒想到她會邀我過來。”
周倩倩開玩笑道,“我以為你們關系惡劣到一見面就會打起來。”
容謹認真的想了想:“應該不會一見面就打,我和她都還要點臉。”
“但沒準我會趁她去衛生間的時候給她套個麻袋。”
周倩倩笑出聲來。
蕭薔薇拿着一支香槟杯,悄然走到容謹身側,将香槟遞給她,聲音壓低。
“老闆,蘇總下來了。”
容謹接過香槟,蓦地擡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道明豔的身影,從左側旋梯上緩緩踱步下來。
那是一張美豔又清透的臉,眉眼細長,唇薄鼻挺,長發挽在腦後,幾束卷發垂落在耳側,眼角下落着顆小小的淚痣,眼眸微動時盡是情态。
但她的眸色極深,幽黑望不到底,又極冷,看上一眼就能讓人平了妄動的心思,叫人戰戰兢兢起來。
豪門世家養出來的冷冽矜貴,又美麗動人。
令人望而生卻。
蘇清秋出現時,整個宴會廳都靜了片刻。
她站在最後幾節樓梯上,垂眸望向衆人,極淡的點頭。
衆人瞬間屏息,而後自發鼓起掌來。
有人大着膽子走過去,想與蘇清秋攀談。
蘇清秋,蘇氏集團董事長蘇泰華的女兒,集團總執行長。
傳聞她有個哥哥,可惜是個纨绔子弟,還有個弟弟,沉迷藝術不可自拔,蘇家偌大的家業便落在了她的頭上。
鐵闆釘釘的豪門蘇氏的繼承人。
她在短短幾年時間内,力排衆議,清掉了一批冗員,推陳革新,如同攪翻一灘死水,蘇氏集團内部鬧翻了天,被她以強硬手腕一力壓下。
有人忌憚她,放言蘇氏如果任由蘇清秋搞下去,遲早要玩完,但年終報表利潤翻了三倍,讓所有想看她笑話的人閉了嘴。
衆人圍上前來,蘇清秋依舊是淡淡的,拿着一杯香槟,任憑他人恭敬奉承,她隻颔首不語,不時擡頭,目光落在别處。
容謹隔着遙遙的人群,對上她沉靜墨黑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