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秋和圍在她身邊的人說了幾句,便朝着容謹走過來。
蕭薔薇站在容謹身側,慌的一逼:“老闆,蘇總朝咱們這邊過來了!”
容謹低聲斥她:“過來就過來了,你慌什麼?”
“蘇總氣場太強了我有點害怕。”蕭薔薇瑟瑟發抖,看着蘇清秋要一步步走過來,盯着她的臉看了半天,突然又呆了呆,“不過蘇總真的好漂亮……”
“……”
瞧她這點出息。
蘇清秋端着香槟杯過來,容謹掀了掀眼皮,擡手與她碰杯。
兩支杯子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容謹勾唇:“祝你女兒生日快樂。”
蘇清秋颔首:“謝謝。”
一個皮笑肉不笑。
一個冷淡至極。
兩句再普通不過的寒暄,卻火花四濺。
無聲的硝煙彌漫開來。
她們周圍所有的交談聲都停了下來,看着她們,屏息以待。
商界内衆所周知,容謹和蘇清秋是死敵。
容謹是近年以來的商界新貴,商業奇迹。
蘇清秋是豪門世家的繼承人。
新派和老派,新貴和豪門她們之間本來就有巨大的利益沖突。
而容氏集團和蘇氏集團涉及的大部分領域都是交叉的,這也就代表着她們漫漫戰争的開始。
自從容氏集團成立以來,蘇清秋可沒少給容謹下絆子。
蘇清秋這個人,平日裡看起來高貴冷豔,冷冷清清。
但她特别喜歡玩陰的。
暗中搶生意,奪人脈,打商戰,隻要能赢,不違法,什麼手段都敢用。
陰冷狠絕,是個狼人。
這幾年來,兩人互有勝負,倒是誰也不讓誰。
所以,蘇清秋為什麼要請容謹來自己女兒的生日宴?
容謹意思意思和她碰完杯,不願多言,剛想離開。
蘇清秋卻突然說道:“市政委的招商案,容總準備的怎麼樣了?”
容謹警鈴大作,腳步一頓,回頭微笑。
“招标書正在完善,不牢蘇總費心。”
她們争奪的招商案是市政局派發的,不光利潤充足,如果能中标,就代表着和市政委搭上線。
政商兩界自古不分家,這個案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容謹勢在必得。
蘇清秋看了她半晌,突然輕輕笑了笑:“我聽說,你後天晚上要和市建局吃飯?”
容謹擡頭:“你怎麼知道?”
“因為後天晚上我也和市建局有一頓飯。”蘇清秋依舊淡淡,手指敲打在香槟杯上,發出幾聲清脆的響聲,她擡眸看着容謹,意有所指道,“看來市建局考慮的比較周全。”
“那麼後天晚上見,容總。”
淡淡的語氣,濃濃的嘲諷。
容謹氣結。
雖然說商場如戰場,各憑本事幹活。但是這麼明目張膽的搶生意,也隻有蘇清秋幹得出來。
合着蘇清秋邀她來生日宴,就是為了專門來氣死她的?
衆人面面相觑。
大佬打架,凡人隻能圍觀,這個招商案,他們想都不敢想。
周倩倩在她們旁邊站着,被無視了個徹底。
她看着劍拔弩張的兩位,尴尬地幹咳了一聲,圓場道:“夕夕呢?我們今晚的小公主呢?”
今天晚上是蘇清秋的女兒蘇夕京的五歲生日。
蘇清秋聽到自己女兒的名字,臉上罕見地多了幾分溫柔,甚至還帶着點笑意。
她對助理耳語了幾句,解釋道:“夕夕下午從幼兒園回來,說有點累了,早早睡了,現在應該醒了,我讓人接她過來。”
蘇清秋的手機卻在這時突然響了。
她接通了,手機另一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她聽着聽着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她低聲道:“夕夕發低燒了?怎麼回事?”
“嗯,我馬上回來。”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之前,看了一眼容謹和周倩倩。
她的目光深如潭水。
“抱歉,我必須回去一趟。”
這場生日宴最後因為蘇夕京突發低燒,蘇清秋急忙趕回去,匆匆結束。
本來在場各位政商界精英參加宴會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給蘇夕京慶生,這麼一場借着生日宴為名頭的交際場下來,衆人也都算盡興。
幾個小時之後,交際場結束,一輛輛豪車從利萊酒店離開。
容謹被人簇擁,坐進賓利後排,蕭薔薇坐在她旁邊。
她們都喝了點酒,便叫了代駕。
車平穩的開在路上。
“這哪是什麼生日宴啊,我連那小姑娘長什麼樣都沒看到。”蕭薔薇唏噓不已。
“本來也不是個生日宴,要是真給孩子過生日,壓根就不會請我們。”容謹道,“就算蘇夕京真的來了,也就隻會露一面而已。”
“老闆,你見過蘇夕京長什麼樣嗎?”蕭薔薇好奇道。
容謹搖頭:“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