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界都知道,容謹和蘇清秋一直都是敵對關系。
而這麼一來,容氏集團實際上已經易了主。
僅僅用了一周的時間而已,蘇清秋這是明擺着趁火打劫。
蕭薔薇怒火攻心,殺上門來,去找蘇清秋理論。
但是她一見到蘇清秋,對上蘇清秋的眼眸,整個人便啞了火。
她隻是容謹的特助,在如今的蘇清秋面前,根本什麼都算不上。如果蘇清秋想,随時都可以讓她離開容氏集團。
蕭薔薇眼睛都紅了。
“蘇總,我們容總出了車禍,人還沒醒,現在容氏集團内部不穩定,股東們都人心惶惶,您在這個時候收購容氏的股份,和強盜又有什麼區别?!”
容謹站在樓梯口,聞言,臉色一變。
幾句話的功夫,她大概就知道蘇清秋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究竟都幹了些什麼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有點麻煩。
但這确實是蘇清秋的風格。
她知道蘇清秋從她們認識開始,就看不起她。
高中和大學她們就不對盤,容謹是學生會會長,蘇清秋就去當了社聯主席,從此學生會和社聯水火不容。
自從蘇清秋接管了蘇氏集團之後,也一直和她針鋒相對,但她沒想到蘇清秋居然會做到這個地步。
蘇清秋擡眼看着蕭薔薇:“這才一周,容氏集團就成了現在這樣,就算我不買,也會有别人來買。”
蕭薔薇怒道:“你!”
蘇清秋淡淡的問道:“況且,我違法了嗎?”
蕭薔薇咬牙:“沒有。”
蘇清秋再問:“我進行了什麼不正當交易嗎?”
蕭薔薇的手摳進沙發裡:“沒有。”
蘇清秋臉上淡淡,話裡卻帶着逼人的威壓。
“所以你在質問我什麼?”
蕭薔薇動了動嘴唇,攥緊的手頹敗地松開,無話可說。
蘇清秋:“蕭小姐,就憑你坐在這裡問我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你滾出容氏。”
蕭薔薇的指甲掐進手心,指尖泛白。
“但是你畢竟比我更了解容氏,沒了你,容氏集團現在可能會更加危險。”
蘇清秋說,“所以我希望,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你能謹言慎行,不要再惹我生氣。”
蕭薔薇猛地站起來。
她向來脾氣都不夠溫潤,處事也不圓滑,工作這麼多年,一直被容謹慣着,也沒改。
依照她的脾氣,估計就直接摔門走人了。
但是容謹對她有恩,她不能就這麼離開容氏。
蕭薔薇幾乎都要把牙咬碎了。
“那以後就承蒙蘇總關照了。”
蘇清秋點頭,不願和她多言:“趙姨,送客。”
蕭薔薇扭頭就走。
趙姨從廚房出來,擦着手,想送蕭薔薇到别墅門口。
蕭薔薇站在玄關,突然回頭。
“蘇總,我聽說您和容總以前是同學,認識多年,關系不好,但應該也有一點情分在。”
“雖然說商場如戰場,爾虞我詐,勝敗都是常事。”
蕭薔薇深吸一口氣。
“但是您這種做法,真的很讓人寒心。”
容謹站在樓梯口,聞言,微微一笑。
現在蘇清秋是她老闆,敢對蘇清秋說這種話,蕭薔薇年紀不大,膽子還挺大。
不過,這話說得她愛聽。
要是有一天她回去了,一定要給蕭薔薇漲工資。
蘇清秋置若罔聞,吩咐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助理,回頭你安排一下,明天上午九點準時開董事會,我不喜歡别人遲到。”
她頓了頓,繼續說:“車禍僅僅一周,容氏的股份就跌了足足三十個百分點。你們沒了容謹,連點正經事都做不好了,說到底還是容氏的管理層出了問題。”
蕭薔薇怒瞪着她。
她憑什麼這麼大言不慚地指點江山?!
蘇清秋似乎是想起什麼,淡淡哂笑。
“蕭小姐,正如你所說,我和容謹認識了十多年。”
“所以我和她的關系怎麼樣,我怎麼做,都是我的事,不需要别人來置喙。”
換句話來說,管的太多,關你屁事。
“……”
蕭薔薇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容謹站在樓梯口,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下去。
一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二來,她真的一點都不想看見蘇清秋。
這麼多年,她一看見蘇清秋的臉,就下意識的腦仁疼。
趙姨把客人送走,回來時路過樓梯,往上一望,卻發現蘇夕京站在那裡,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趙姨愣了愣,頓時大喜過望,喊道:“小小姐!”
容謹一怔。
小小姐?
容謹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但是目前這個身體太過虛弱,她站了許久,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趙姨吓了一跳,快步走上去,小心地牽着蘇夕京下來。
“睡了七天,終于醒了,太好了……”
“小姐!小小姐醒了!”
蘇清秋揉着額頭,閉着眼睛,正坐在沙發上休息。
她原本這幾天就沒休息好,神色憔悴,剛剛和蕭薔薇對峙幾乎耗費了她所有的精力。
她一聽見趙姨的喊聲,立刻睜開眼睛,從沙發上站起來,大步走到樓梯口,跟陣風似的。
容謹木然的被趙姨牽着走下來。
她現在知道自己是誰了。
怪不得那個房間布置的那麼用心,原來是蘇清秋的女兒。
準确來說,是寄養在蘇清秋家裡的,救命恩人的女兒。
這一個個消息,對她的沖擊力實在有點大。
她剛踩上客廳的地闆,蘇清秋就走到她面前,半跪了下來,雙手急切地摸着她的臉。
“醒了就好,夕夕,你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這個樣子和剛剛與蕭薔薇對峙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容謹簡直不可置信,緩緩回過神來,目光緩慢地落在蘇清秋的臉上。
蘇清秋半跪在她面前,緊張地看着她。
現在離她出車禍,過了一周。
在這一周的時間,蘇清秋接管了容氏集團,明天她還要去開董事會。
而她卻成了蘇清秋的女兒,蘇夕京。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