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期們拽住衣領瘋狂搖晃質問時,他還依然頑強地喊着“我不當警察”,最後的結果就是被強制分配
得知這個消息的左江在同期們幸災樂禍的眼神中縮成牆角地瓜。
想起這個他就惆怅。
左江憂愁地歎了口氣。
昨天他還在為這邊世界的生活即将結束的可能性而感傷,今天就恨不得這個夢境世界早點完蛋。
是的,沒錯,這已經是畢業典禮後的第二天了。
他在末日世界滿懷忐忑的睡下,再次睜眼看到熟悉的環境時,說不清當時那一瞬間内心的感受是失望多一些,還是喜悅多一些。
但總之不影響他對于要上班這件事感到痛苦。
左江默默把臉埋進了被子裡,再一次深深地歎了口氣。
“算了算了,既然逃不掉,也隻能接受了,”他坐起身,把過長的劉海撩後,“也不知道還會在這個世界呆多久,還是先解決掉住宿問題吧。”
……反正資金問題已經被大叔解決了。
左江望着一旁桌子上連同任職書一起被送過來的銀行卡,歎出了這個早上的第三口氣。
從警校畢業後他們有一個星期的休整期,左江在這段時間裡找到了房子,他對住宿條件要求不高,隻要安全性高,但公寓是不會放在考慮範圍内的,人太多了會讓他感到不安,所以找的是獨棟的房子。
家具的布置反而不重要,隻要有床就行。
有了落腳處後,多出來的時間就被左江全部投入到了末日世界。總算不需要白天打架晚上訓練了,難得的休息時間,左江抓緊機會狠狠喘了口氣。
等到休整期結束,盡管十分裡有十分的不情願,他也還是強迫自己來工作崗位報道了。
新工作被要求保密,所以左江其實并沒有向同期們透露他被分配到的部門。
所以他沒想過,自己會在這裡和降谷零面面相觑。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降谷零,他表情有些古怪:“……你被分配成公安了?”
“是啊。”左江幹巴巴地回答。
他還有些回不過神。
從接到那張銀行卡開始,他就猜到這件事的發展有源華大叔的授意,所以在一星期後來報道的今天,他本以為會在這裡見到的人是源華,結果卻先見到了分别不久的同期。
……不,等等。
左江臉色一變,猛地抓住降谷零的肩膀,神情凝重:“零,你和我說實話,你不會是被騙進來的吧?”
以為他要說什麼很嚴肅的事情的降谷零:“……啊?”
“就是那個大叔啊!那個紅毛大叔!”左江咬牙切齒地說,“你是不是因為聽他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鬼話,才決定來當公安的?”
“真失禮啊,小江同志,因為本人不在所以在他背後胡說八道什麼的,我還以為你長大之後不會再做這麼幼稚的事了呢。”被诽謗的當事人叼着煙推門而入。
——幼稚。
被這個詞戳了一箭的左江攥緊拳頭,對着來人假笑:“怎麼就是我胡說八道了?您這麼成熟,倒是坦然承認一下你以前對我都做過哪些缺德事啊。”
源華拉開他們面前那張辦公桌後的座椅坐下,把手裡的資料發給他倆,嘴上還不忘記回複:“注意措辭,我可都是為了我們的生存,迫不得已的事怎麼能叫缺德呢?”
“……”可惡,無法反駁。
左江閉了閉眼,憋屈的接過資料,看到上面熟悉的文字時愣了一下:“中文?”
降谷零詫異擡頭——他手上那份資料是日語。
“内容是一緻的,你學日文還沒有很久吧?中文更方便你理解。”源華摁滅燃盡的煙頭,兩手交叉放在膝上。
降谷零愣住了:“hidari……你是中國人?”
源華表情一頓,難得的流露出一絲詫異:“你沒告訴過他們嗎?”
完全沒想過這種事的左江:“……這種事需要特地強調嗎?”
旁邊降谷零投來強烈的質問視線,大緻理解一下,就是在問左江:你到底是怎麼考進霓虹的警察學校的?
左江很想讓他别看了,也不要問,問了也不會有答案的,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
“倒是不需要,”源華低笑一聲,“反正你也隻是挂了個名而已——我是說警察學校。”
“哈?那你為什麼讓我當公安——”
“因為需要你。”
“什麼?”左江不明所以,皺着眉頭望向面前的男人。
源華又叼上煙了:“詳細解釋太麻煩了,簡單一點就是這樣更方便抹消你在這邊活動的痕迹……你們應該知道你們拿到的資料意味着什麼吧?”
抹消痕迹……
降谷零低頭看着手裡的資料,表情晦暗不明:“源教官,這些都是您安排好的嗎?”
“你指什麼?”源華看向他,眸光淡淡。
“讓hidari來日本、進警察學校……成為公安,不,是成為卧底,這些,都是您一手為他安排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