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基于公安卧底的身份,還是組織成員的身份,他都不能如此輕易地相信一個陌生人的一面之言。
再說了,這人的能力如何還不好說呢,說是來協助的,指不定要給他拖後腿。
……這人該不會是琴酒派出來考驗他能力的吧?
不能啊,這麼拙劣的手段可不想琴酒……啊,他明白了,看來這家夥是被放棄的棄子啊。
左江心下了然。
他也跟過琴酒一段時間,算不上特别了解,但也大概知道琴酒的厲害。他就說琴酒不能派個半路摔跤的不靠譜的家夥來幫忙的。
但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的交易行動關系到他能否獲得組織更深程度的信任,不能出現變數。
他把這些彎彎繞繞藏在心底,不動聲色地說道:“那就請跟緊我,不要讓這次交易出現任何意外。”
左江的話音剛落,那名男子點了點頭,神情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他知道自己在這位組織中的高手面前,幾乎沒有任何的話語權。
左江不再多言,轉身向倉庫深處走去,他的步伐沉穩,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地有目的性。
夜色如墨,倉庫内的空氣帶着潮濕和黴味。左江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快速适應,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漸加速,這是一種對即将到來的挑戰的自然反應。他知道,這個夜晚,自己必須展現出最佳的狀态。
交易的雙方已經到位,他們是一群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眼神警惕,手都放在了可以迅速掏槍的位置。
左江走到他們面前,态度十分閑适,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們戒備的舉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談判進行得異常順利。左江的冷靜和專業讓對方逐漸放松了警惕。然而,就在交易即将達成的關鍵時刻,那個自稱是組織底層人員的男子突然行動,他的動作迅速而隐蔽,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小型的手槍,直指交易的另一方。
左江的反應如同閃電般迅速,他瞬間抓住了男子的手腕,一個巧妙的扭動,便将槍口轉向了天花闆。接着,他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将男子按倒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意思?”左江冷聲問道,他的目光如同冰刀一般銳利。
男子掙紮着,但很快便放棄了抵抗,他低聲說道:“我隻是想證明自己,不想成為棄子。”
左江訝然,他沒想到這家夥原來心裡明白自己是被推出來當棄子的。
但這與他無關,左江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曾經在末世見過太多人性,早就不是輕易對他人施以同情的天真小鬼了。
他哼笑一聲,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想證明你自己?好啊,我給你這個機會。”
左江的話音未落,交易現場的氣氛驟然緊張。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冷酷,仿佛在這場交易背後隐藏着更多的暗流。他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在評估着每個人的能力和立場。
交易的另一方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措手不及。他們互相對視,氣氛中充滿了不信任和警惕。左江知道,這個時候他必須掌控局面,否則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諸東流。
他慢慢地松開了按在男子身上的手,然後用一種幾乎是命令的口吻說道:“站起來,把槍放下,然後給我解釋清楚。”
男子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手中的槍滑落在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原來他确實是組織中的一個底層成員,因為一次失敗的任務而被标記為棄子。他不甘心就這樣結束自己的組織生涯,于是決定在這次交易中制造一些事端,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左江漠然聽着,忽的對交易的另一方微微一笑:“這可真是失禮,讓我們尊貴的客人因為這點小事有了不愉快的體驗。請放心,我很快就會處理好的。”
他說的“很快”,的确很快。
話音還未落下,“噗”的一聲,一顆子彈直接洞穿了男人的腦袋。
左江沒去看男人臨死前瞪大的雙眼,也沒管對面交易人的反應,手指輕輕點上耳朵上挂着的通訊設備,用一種惋惜的語氣對耳機另一邊的人說道:“琴酒,你派過來的人給我添亂了,我給解決了,不過别擔心,交易順利完成了……”
“對吧?我尊貴的客人。”
他笑眯眯地看着他的交易人,明明一個威脅的字眼也沒有,但對面的人就是感覺到了壓迫,連忙點頭認同:“是的是的,順利談成了,您放心。”
“很好。”得到準确答複的左江滿意了,聲音都透着愉悅,“你聽到了吧,琴酒?我的任務完成了,可以收工了吧?我可不喜歡加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