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剛剛放亮,顧昭便被顧世鏡派人喊了起來。
顧昭一邊整理着衣服,一邊打着呵欠跟在下人的身後,來到了待客的大廳。
大廳中顧府的管事正在躬身聽着顧世鏡的吩咐,顧昭聽了聽大體意思,大概就是說,最近可能會不太平之類的,讓其加強顧府的守衛,等到管事離開,顧昭踱步走到顧世鏡的跟前,觀察了一下對方的臉色,發現對方應該已經氣消後,才大膽的又湊近了一點,“爹,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顧世鏡撇了顧昭一眼,轉身在椅子上落座,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開口問道,“家中那個沐槐江,可是你舅舅留下的。”
“是的”,顧昭老實的點點頭,規矩的回答道。
“我看他功夫不錯,最近你娘不是讓你習武嗎,你就多和他讨教一下,這樣你娘估計也就放心了。”顧世鏡捋了捋胡子,語重心長的說到。
顧昭抽了抽嘴角,沒想到一向不贊成自己等人舞槍弄棒的老爹,此時也背叛了自己,他眉頭蹙起,一臉不情願,“爹,你不是一向不贊成我們習武的嗎,再說了,最近秋闱馬上就要到了,我也沒有時間啊。”
“你沒有時間!”顧世鏡氣的吹胡子瞪眼,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扶手上,“我還不知道你,整天不知道玩樂到什麼地方去了,你要是有你二哥一半省心,我至于這麼生氣嗎?!”
“話不能這麼說,老爹。”顧昭拒絕承認自己在遊手好閑,“我可是一直在幹正事!”
“正事?”顧世鏡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兒子,端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顫抖,“你的正事是指你天天野炊出遊,還是爬房偷聽啊!”
“都說了是在撿東西了,”顧昭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反駁到,“老爹你怎麼就不相信呢,你看人殷大人都相信了!”
“哼,”顧世鏡重重的哼了一聲,“能相信你的鬼話,你爹就白活這麼多年了,而且,你還有臉提殷大人,你知不知道殷大人可是位高權重,我小小的顧家可是惹不起,昨天的事,幸虧殷大人不計較,否則,你是想要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這..倒也不至于如此吧..”有作者兜底完全不慌的顧昭,小聲的反駁着。
“不至于如此?!”顧世鏡氣沖沖的站起身,擡手一個爆栗就敲了上去,“逆子,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逆子!”
顧昭捂着腦袋猛然後退,躲在房門外面讨好的看着自家老爹,口中連連保證到,“爹,消消氣,消消氣,我這就去找沐槐江,你放心,習武這事,我肯定認真做的。”
...
...
顧昭雖然是一介文人,但還是知道習武這事,那是得從小練起的,以自己現在的年紀去練,恐怕除了能夠強身健體之外,估計也沒有什麼作用,更不用說達到沐槐江、傅觀這些武林中人的程度了,不過倒也不是不可能,萬一哪天作者神來一筆,來個高人灌頂傳功,掉崖奇遇之類的,那自己應該會直接升級。
不過這種事情大概是不可能的,畢竟這對古言文來說,怎麼看都顯得格格不入。
...
...
因為顧夫人出身镖局的原因,顧府中特意開辟出了一個很大的地方被用作習武,在練武場剛剛建成的時候,顧夫人還抱着讓自家的幾個孩子能夠強身健體的想法,但久而久之,這裡除了顧夫人,就完全沒有其他人踏足了。
此時,顧昭正站在練武場邊上,烈日炎炎,這光秃秃的一大片地方,連一個遮陰的角落都沒有。
顧夫人換了一身幹練的勁裝,頭上綁着一個紅色額帶,看着顧昭一身直襟長衫,眉頭直皺,她對着跟在顧昭一側的沐槐江點了點頭,随後大手一揮,便指揮着身後的侍從将顧昭帶了下去,等顧昭再次出現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對襟衫。
顧昭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或許是為了激起顧昭的興趣,顧夫人這次沒有讓對方做一些枯燥乏味的鍛煉,而是帶着顧昭直接來到了存放武器的架子處,顧夫人擡手指向各種造型奇特的兵器,“來,陽兒,選一個,為娘看看你适合什麼兵器。”
‘選一個?’顧昭來回看了看,發現顧夫人确實是認真的時候,一臉悲壯的,邁着稍顯沉重的步伐走了過去。
顧昭伸出手,試探的握住放在第一位的單鈎槍上面,其厚實的重量讓顧昭沒能提起來,有了這次直觀的感受後,随後顧昭直接将視線放在了看起來應該不太重的短兵器上面,仔細觀察了一番,顧昭停在一把系着紅綢緞的寬背大刀面前,顧昭躬身紮着馬步,雙手握住刀把開始用力,這次倒是提起來了,但明顯想要武起來,對顧昭來說,仍舊是太困難了。
“哐當——”堅持沒有多久,力竭的顧昭便将大刀丢在原地,一邊喘着粗氣,一邊皺着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見此,一側的顧夫人搖了搖頭,“算了,陽兒,裡邊還有一些輕兵器,你進去找找,看來這邊的兵器并不适合你。”一邊說着,顧夫人直接從兵器架上,單手拿起一個鐵質實心長棍,動作輕松的揮舞了幾下,顧夫人颠了颠手中的重量後,滿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