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回應着,顧昭一邊匆忙的站起身,準備扶着蘇正玉坐下,同時顧昭落在蘇正玉身上的神色看起來十分糾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可還有事?”蘇正玉避開了顧昭伸來的手,冷冷清清的問道。
“你身上的傷,”顧昭伸手在蘇正玉身上比劃了一下,“真的不用緊嗎?”
聞言,蘇正玉神色出現了細微的變化,随後便又風過無痕,若無其事的丢下兩個字,“無礙。”
顧昭不清楚蘇正玉是不是真的無礙,畢竟從對方那張冰山臉上向來看不出多少真實的想法,但顧昭觀其行動自如的樣子,大概、應該、是不要緊吧?
“吆,客人等久了吧,小的将客人要找的人帶回來了。”從後院返回的店小二依舊熱情的喊道,随後這店小二對于大廳中的亂況視而不見,一溜小跑的直奔顧昭而來,而在其身後跟着的正是蘇正玉雇傭的車夫,此時這位無故被叫回的車夫,褐色的臉上滿是霧水,顯然不知道為何會将自己叫回來。
“呃,公子找小人可是有什麼吩咐?”這位看起來憨厚的中年男子拘謹的在顧昭面前站定,以為是自己哪裡出了差錯。
“别擔心,沒什麼事,”顧昭熟練的開口安撫了一句,“隻是我們預備在旁邊那家客棧入住而已。”
“旁邊那家?”聽到顧昭的話,車夫看起來更加迷茫了。
顧昭見狀便帶着車夫走到門外向着另一家客棧所在的位置指了指,說道,“就是那家,他家酒聞起來挺香的,今日便去那嘗嘗好了。”
“好,都聽您的公子。”在看清客棧的存在後,車夫神色恍惚的向着馬車的方向走去,路上仍舊滿臉不解的對着那家客棧看了又看,而跟在其身後的顧昭則聽到了幾句對方小聲的嘟囔聲,似乎在疑惑那家店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冷若冰霜的蘇正玉對于常人的威懾力還是挺大的,至少在對方的威懾下,顧昭從這家剛剛鬧完事的客棧中走出來是十分順利的,在更換客棧的路上,顧昭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而就在顧昭的注視下,一條碎裂的長凳被從客棧中丢了出來,從那時不時傳來的‘咣當’聲看來,裡面應該又有人在鬧事了。
“嗯?!”見此,顧昭沉思片刻,反身看向蘇正玉,眉頭輕挑,嘴角含笑的說道,“這江湖人脾氣都還蠻大的嘛!”
“都是些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鼠輩而已,”神色冰冷的蘇正玉輕描淡寫的說着,目下無塵的眼中映出顧昭的身影,“不必在意。”
對此,顧昭眼睛微眯,隻是笑了笑,并未回應。
一踏過中間的兩排樹木,熱鬧的氣氛便席卷而來,明顯不适應這種環境的蘇正玉眉頭蹙起,看起來愈發不好接近了。
不過比起忍耐的蘇正玉,另一邊的車夫卻适應良好,此時已經笑逐顔開的和店中的夥計混在了一起,熱熱鬧鬧的牽着馬向着後院的馬廄走去了。
回到熟悉的環境,顧昭頓時如魚得水,利索的向掌櫃的要了三間空房,并附帶一壺溫酒,以及一桌飯菜。
比起剛才客棧中看似熱鬧卻十分緊繃的氛圍,這裡的市井氣息十足,來往的走卒商販高聲交談,即使有點争執也隻是小打小鬧,沒拌幾句口角,便會偃旗息鼓,總而言之,這裡整個客棧的氛圍,看起來都十分的‘無害’。
愉悅的用餐完畢後,顧昭腳步輕快的走到自己的房間,房間中柔軟的床鋪完美的彌補了顧昭一路趕路的辛苦。
隻是,就在顧昭沉沉睡去不久,便被從窗口傳來的吵鬧聲從夢中驚醒。
被吵醒的顧昭含着怒氣的将房間的窗戶打開,這才發現自己的這個房間竟然正對着另一家客棧的方向,從顧昭的窗戶向外看去,可以将那家客棧的外院盡收眼底。
而那噪音發出的來源,正是那群似乎正在外院鬥毆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