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南緩緩拉開房門,滿臉怒容的宋冬寶單手叉腰站在門前,他大概十三四歲,長得又高又壯。他正值變聲期,說話像公鴨一樣難聽。
宋冬寶瞪着眼興師問罪:“宋知南,你說,我的錢是不是你偷的?”
宋知南淡然答道:“姐姐拿弟弟的錢怎麼能叫偷呢?要照你這麼說,你搶我的錢是不是得叫搶劫呀?”
宋冬寶氣結,但還是嘴硬地反擊道:“那不一樣。你不告而取就是偷。”
宋知南廢話不多說,擡起手,照着宋冬寶的左臉就是一個大耳光。
宋冬寶被打懵了,捂着臉,愣愣地說道:“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宋知南再次擡手,動作潇灑流暢,照着右臉啪地又是一個大比兜,她這人有輕微強迫症,打人也得左右對稱。
宋知南笑得很嚣張:“對啊,就是打你呀。”
兩個耳光終于讓宋冬寶認請了現實,他嗷地一聲叫着沖進來要跟宋知南拼命。
宋知南擡腿給了他一腳,這一腳力氣很大,宋冬寶被踹得蹬蹬後退幾步,疼得龇牙咧嘴的。
宋知南搶步上前,一把拽起宋冬寶的衣領,狠狠地掼在地上,擡起右腳像踢足球似的,砰砰連踢十幾腳。
宋冬寶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宋知南順手找到一根麻繩,左三圈右三圈把宋東寶捆得像粽子似的。
捆完還不過瘾,舉起拳頭噼裡啪啦又是一通揍。
宋知南一邊揍一邊問:“以後還敢搶我的東西嗎?”
“嗚嗚,你給我等着——”
“以後還敢不尊重我嗎?”
“我呸——”
宋冬寶起初嘴很硬,态度很嚣張,但宋知南最不怕的就是嘴硬的,多打打總會服軟的,這事她有經驗。
宋知南打累了,活動活動手指,直接上手掐住宋冬寶的脖子,跟他玩窒息遊戲。
宋知南越掐越緊,宋冬寶目露驚恐,他的呼吸越來越艱難,險些窒息。
他瞪着宋知南,姐姐是不是瘋了?
宋知南雙手掐着宋冬寶的脖子,嘴裡喃喃自語:“既然在家也是吃苦受氣,還不如弄死幾個我讨厭的人去坐牢算了。也不對,我的年齡還不夠坐牢呢,而且你是我親弟弟,殺了也白殺,再說,誰能證明人是我殺的?”
她的眼裡有一種平靜的瘋狂,甚至還面帶微笑。宋冬寶看着她這魔鬼般的微笑,心頭湧上一絲前所未有的恐懼和慌亂。
他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宋知南,斷斷續續地叫道:“姐、姐。”
宋知南面帶笑容地問道:“冬寶,你知道錯了嗎?”
宋冬寶面色紅脹,艱難地吐出三個字:“我、錯、了。”
“好,非常好。”
宋知南猛地松開手,宋冬寶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氣,用力幹咳了幾聲。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三姐,我是你親弟弟啊。咱們雖然打打鬧鬧,可你不能真殺了我啊。姐,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了。”
宋知南溫和地說道:“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哭哭啼啼像個什麼樣子。”
宋冬寶哭得更厲害了,越哭越委屈,他都要沒命了,還不讓人哭,敢情快被掐死的人不是他,這句話是哪個老王八犢子發明的?
宋冬寶絲滑地繼續認錯:“姐,我以後再也不敢胡鬧了,再不搶你錢了。你饒了我吧。”
“真心認錯?”
“絕對真心。”
宋知南笑得很溫和,宋冬寶卻覺得有點滲人,她慢慢說道:“我是個大度的人,更是個好姐姐,行了,我饒了你。”
說到這裡,她突然語氣嚴肅地吩咐道:“把你身上所有的錢和票都給我。”
“啊?——哦好,都給你。”
宋知南拽過宋冬寶的帆布書包,把裡面的錢和糧票全部拿走。
“以後家務都是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