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
“啊,這位是,是我邀請來的大師。”田夫人怕她們不信似的,又補充一句,“别看桑大師年紀輕輕,可業務水平卻是頂尖的,而且她算卦看相特厲害,安妮你要不要也試試看?”
秦安妮連連擺手,“算了算了,你知道我根本不信這些的。”
田漢生微笑着朝桑清影點了點頭,算打過招呼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今日這晚宴就是為大師準備的,哎呀,招待不周,快請坐。”
桑清影把手機匆匆的塞到了小黑貓手中,朝桌底下示意。
小黑貓,“……”
他居然混到有一天蹲桌底偷拍???
桑清影倒也沒客氣,而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既然秦小姐不信這些,那冒昧的問一句,院中那月牙花圃的設計構思是從哪來的?”
秦安妮吃驚的看了田夫人一眼。
田夫人連忙補救,“桑大師這麼問,我就說了。安妮你當時不是安慰我說,把花圃改造一下,我就能順順利利的懷個男胎。”
秦安妮忽然臉色變了一下,她眉頭緊擰,似有幾分不悅,卻還是說,“這也是我從别人那聽來的,這一胎肯定是男孩,也算圓了漢生的念想。”
一說起孩子,田夫人的理智也跟着跑偏,她溫和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熱切的看着桑清影,“桑大師,你不是說你看相極準,要不然你幫我看看我這一胎是不是個男孩。”
桑清影很肯定的點頭,“是男孩。”
秦安妮和田夫人激動壞了,互相擁抱了一下,一旁的田漢生也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像終于後繼有人了。
小黑貓用腦袋蹭了蹭她,桑清影立即将筷子弄掉地上,撿筷子的同時順手将手機又接回,将聲音靜音後,打開拍攝到的視頻。
桌布下光線有些黯然,但每個人所坐的位置還是可以清晰辨識的。加上小黑貓特意調轉角度,畫面更具針對性。
穿着西裝褲的腳總下意識的去蹭那雙筆直的小腿,小腿的主人退了又退,而有些人得寸進尺,居然脫了鞋的繼續騷擾。
桑清影慶幸自己沒吃東西,她掀了下眼皮,“對了,田先生,我看你這棟别墅的風水不錯,可是之前找人特意看過?”
田漢生啊了聲,“我想想,對,剛買這房子的時候的确找人來看過,不過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其實也就那樣吧,并沒什麼特别。”
桑清影止了話題,一頓飯就這樣不尴不尬的結束。
田漢生以還得回公司處理業務為由,順帶送秦安妮小姐回去,然後開着車匆匆走了。管家和傭人将晚宴的飯菜全撤走,别墅很快又恢複到過往空蕩蕩的樣子。
柳大師和他的小徒兒也才光明正大的走出來。
保守起見,桑清影要求重新将整棟别墅好好逛一圈。
田夫人最初還每間房陪同,連柳大師這膽小鬼也綴着徒兒一并跟随,畢竟落單才是最可怕的事。可别墅太大,田夫人懷了身孕,又忙碌一天,最後先撐不住的去沙發上休息。而桑清影也不是走馬觀花,她慢悠悠的看了好幾個小時,堅持到最後的僅剩小黑貓和小少年。
别墅第一層是客房,自從發生那些怪事,幫傭們都不敢住在這裡了,就剩個老管家,始終兢兢業業的。第二層才是主卧,至于第三層……從田夫人憧憬的未來中可以看出,原是設定書房、兒童玩具房以及琴房種種,可不知道什麼緣故,全空置了。
桑清影在第三樓的雜物間的角落裡發現一張廢棄桌,和書桌完全不同,上面雕刻了繁複的花紋,又是黑色,第一眼望去就覺得它格外貴重。
小黑貓居高臨下的看着,見她停駐在這桌子面前太久,忍不住用爪催促。
小少年跟着騙子師傅久了,倒也有幾分眼力見,“這不是供桌嗎?怎麼擺這裡,田夫人家也不供奉,好奇怪啊。”
緊接着,她們遇見了一間上鎖的房,最後不得不重新退回到客廳休息。
廳内的大鐘已不知不覺指向淩晨兩點,這一夜風平浪靜,所有人都累癱了,生怕那日的鬼嬰還回來,于是或坐或趴或躺,毫無形象。
一直揣着小爪爪睡着的小黑貓忽的動了動耳,就見休息大半晚上的老管家耷拉着眼,一步步的上了三樓,在她們之前停駐的那間鎖的房停留片刻,然後開門進去了。
小黑貓側頭,望了眼趴睡中的桑清影,對方青澀的小臉布滿疲倦,眉頭還擰着。他遲疑了下,邁着貓步悄無聲息的上去了。
……
遠在京都司家的祖宅,躺了近半個月,一直昏迷不醒的小少爺忽然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