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他抄起衣櫃裡以前留下來的衣服就沖進浴室，“朝聽你先晚安！”

沈朝聽冷眼看着，轉移視線時被床上的手機攝住。他一頓，抓起自己的手機發信息。

屏幕很快亮起，然後熄滅。

沈朝聽再次發送。

“叮咚～”

熟悉的音效再次響起。還是發送。

“叮咚～”

沒有去看别人的手機屏幕确定昵稱，沈朝聽放下手機，決定等人來了再問問。

奇妙的緣分。他想。有意為之還是巧合？他難道先前就找人幫忙做了？

不管真相是不是這個，就算錯了，最後也可以說是烏龍。如果成功，這個叫韓暮生的人完全可以成為他去見宋明莘時給她帶去的禮物。

她一直都想看見他身邊出現一個連接很深的人。“愛人”應該能夠納入此列。

他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曾經看過的戀愛劇。“寶寶”“寶貝”似乎是基操，同時還要有因害羞而産生的鼻音。基礎已經記住，他自覺自己将近學成，按照這個方向在網上搜索，确定答案後就沒有再看。

韓暮生洗澡很快，可能是太激動了，頂着濕漉漉的頭發回來，水滴在移動間甩到沈朝聽身上。他沖韓暮生招招手，動作自然親昵：“怎麼不擦頭發？”

“天熱，很快就幹了。”韓暮生坐在床邊傻笑，“謝謝朝聽關心。”

“房間裡開空調了，除非你對着風口吹。别動。”沈朝聽按住韓暮生的肩膀，然後下床，腳背上青筋蜿蜒。韓暮生正暈乎乎的想近水樓台先得月這話果然不假，一陣過大的噪音吓得他一激靈。下一秒，五指穿插過他的頭發，指腹柔軟的觸感讓他——

“我幫你吹頭發吧。濕發睡覺并不好。”沈朝聽笑着，“就當是我鸠占鵲巢的補償吧。”

韓暮生面色如常，在沈朝聽的幾次試探下也毫無變化。

“謝謝。”韓暮生笑眯眯，“因禍得福！”他故意讓語氣變得歡快。

吹了一會兒，沈朝聽胳膊有些累了。他想了想，懶得虛與委蛇，決定單刀直入：“暮生談過戀愛嗎？”

“有個網戀對象呢。”韓暮生說，“特别可愛。”

沈朝聽停住手中的吹風機，原本脊背挺直的跪床姿勢變成了微微彎腰。他的臉頰和韓暮生頭發半濕的頰側相貼，語調輕輕：“我也有一個網戀戀人。”

韓暮生不知道是這樣想幹什麼，身體緊繃。被發現了……還是什麼？他定了定心神，确保自己不會被任何信息幹擾真相。韓暮生嘴上嗯嗯啊啊的應，心裡酸得要死：不是誰啊，我男神怎麼突然就有對象了？吃這麼好不要命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活動很上臉，眉頭現在都皺得和苦瓜皮一樣了。沈朝聽瞥了他一眼，嘴角挂上若有似無的笑：“不過我剛剛給我的男朋友發消息時發現，每次我的消息一發送，你的手機就會響起接受信息的音效。”他偏頭，嘴唇輕輕擦過韓暮生耳廓，“你說，是為什麼呢？”

他自覺這些做法可以快速讓氣氛和感情升溫，從而達到讓對方在莫名其妙的狀态下就答應他。其實換一個不喜歡他的人都會認為這是騷擾，即便他有臉撐着。韓暮生微不可查地皺眉，想着以後一定要讓他改掉這種試探方法，不能因為從沒見過就随便使用。

果不其然，微癢的氣息落在韓暮生耳朵上，他緊張得臉蛋瞬間爆紅。緊閉雙眼，韓暮生語無倫次：“那不會證明朝聽你的網戀對象會是我吧？！”

等等……什麼東西？

“那不會證明朝聽你的網戀對象會是我吧……”

韓暮生呆呆地，一字一頓地重複。

吃那麼好的，難道是他？

他顧不得頭發還涼着，沖過去就打開了自己網戀對象的聊天框。沈朝聽含笑注視他，早有準備，把自己的個人主頁拿給他看：“喏。”

天大的喜事和餡餅今天全砸他韓暮生頭上了……韓暮生雙手微微顫抖，反複驗證後決定把今天定為自己以後每年的紀念日。

沈朝聽把手放在韓暮生眼前晃晃：“我算奔現成功了嗎？

“聽說粉絲對偶像都會有一層濾鏡……看到真實的我，會不會讓你覺得很有落差？”

“沒有！”韓暮生立馬擡起頭，緊緊盯着沈朝聽。他外貌非常優越，冷清淩厲的丹鳳眼，狹長的眼尾意外勾出一道溫柔的弧度。鼻梁挺直，薄唇略白，隽永的長相，單薄的身材，除了沒有化妝後那樣攻擊性強，但素顔的沈朝聽别有一番韻味。

沈朝聽追問：“是沒有成功，還是沒有落差？”

韓暮生憋得臉通紅。他想起自己以前刷沈朝聽Around，看到他發的日常生活，那時候他還對疑問裡的主人公報以嫉妒，眼下……

“你不嫌棄我就好。”他像蚊子哼哼。

“乖孩子。我怎麼會嫌棄你。”沈朝聽溫柔地從背後抱住他，但剛說完那個稱呼，他就不自然地僵了一下。他覺得很奇怪，但說不出來哪裡奇怪。沈朝聽的胸膛貼近年輕人的脊背，滾燙的溫度熱得他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動也愈發劇烈起來，“你不嫌我年齡大就好。”

“怎麼會嫌棄！”韓暮生震聲。他感受着身後人微涼的體溫，身體緊繃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去參加閱兵儀式，“你哪裡我都很喜歡……我特别喜歡你……！”

倘若沈朝聽和他面對面，就能看到他眼神狂熱，堅定的模樣完全沒有語氣裡的擔憂：“我愛你……”

沈朝聽笑出聲來。他親親韓暮生耳垂，再次拿起吹風機：“好寶寶，吹頭發了。”

“好……”韓暮生撓撓自己耳朵，感覺整個人都快要被酥麻了。

吹好頭發，沈朝聽下床熄燈。韓暮生乖乖躺在床上等他過來，眼睛眨呀眨呀眨，感覺還像在夢裡。沈朝聽心裡失笑，側躺朝他那一面，牽住他的手：“現在感覺怎麼樣？”

“聽聽你好淡定呀……”韓暮生稱呼換得非常快。他小小聲地抱怨：“顯得我承受能力好差。”

沈朝聽不否認，低頭親親他的指尖：“但是你很可愛啊。”

“晚安！”

“晚安，暮生。”

沈朝聽失眠，韓暮生已經入睡了，他還在醞釀睡意。

這算是利用了吧。沈朝聽有些糾結。韓暮生看上去是一個很赤誠的年輕人，他不是很願意傷他的心。但事情實在是太巧了，巧得就好像為他量身定制，并且還知道他随遇而安的習慣。

抱着這樣的疑慮，沈朝聽側頭看向韓暮生的睡顔，自己也逐漸陷入夢鄉。

一覺醒來，三人齊聚一堂，趙常在眯着眼睛打哈欠，看到韓暮生時有一瞬不自然，迅速又變成意外：“怎麼昨天沒走？”

韓暮生臉上蕩漾着傻笑，啪啪給他發信息：

我和聽聽在一起了

昨天他跟我說他好像是我網戀對象

我一看還真是

我和他在一起了！！！

他還喊我乖寶寶

他牽我的手

他親了我兩下……

他還誇我可愛，他怎麼這麼可愛啊

趙常在刷牙去了，出來一看消息，定在那裡久久不動。

沈朝聽回了他一個泰然自若的微笑，問道：“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攝影師趕來正撞見這一幕：“這位是趙先生的朋友嗎？朋友接受出鏡嗎？”

韓暮生立刻收回傻笑：“不用。我很快就會離開。”

趙常在還處于震撼中無法回神，一邊想自己傻兒子是不是被騙了一邊又想傻兒子哪有值得被人騙的地方啊，總而言之非常暈乎，怒在自己正在連載的小說上挂上請假條：大清早吃到了好兄弟的瓜，今天的cpu處理過載了，下次再說。

轉眼到了時限的最後，能找到搭檔的人都帶着搭檔來到了劇組租的場地，沒找到的，搭檔也被劇組給帶了過來。最後五個人，三個加分兩個沒扣分。那兩個沒扣分是因為他們已經找到城市了，但是沒找到搭檔住在哪。這又是第一關，導演最後還是沒讓他們第一關就失大利。

不過導演也說了，第一關雖然沒扣分，但是第二關如果依舊沒成功的話，扣分要扣雙倍的分。

第二關是和搭檔一起找東西。地點限于整座城市，三天時間你随意溜達，找到一個加五分，為了方便找，導演組一共放了三百多個。最多加二十分。一個都找不到的話扣十分。

趙常在私底下跟沈朝聽吐槽這檔綜藝名叫“與偶像交友”，實際上是“和偶像尋寶”，主打的就是一個解密尋寶遊戲。

沈朝聽和攝像師在一旁附和着點頭，連連誇他說得形象。

“所以……我們要在這麼大的城市裡，去找三百個小東西，還最多加二十分？”

“也就是我們隻要找到四個就好了。”沈朝聽安撫。

“應該還好。”沈朝聽看看頭頂的大太陽，“我們可以猜一下它們有可能出現在哪。”

節目組給了一張寶藏的圖片，是一個上了鎖的小木盒。顔色是深褐色，普普通通的小木盒。

“我覺得可能會在地标性建築出現。”趙常在和沈朝聽對視一眼，“最近的有家仿古董店，是本市的打卡聖地，我們可以去看看。”

不愧是古董店，就算裡面都是仿的古董，也不能改變它自帶的涼意。沈朝聽和趙常在一進門就被涼得一激靈。

“來幹嘛的？”老闆擡了擡眼皮，愛答不理。

“找個東西。”趙常在毅然擔下了交流的重任。

沈朝聽眼睛四處亂飄，把外間從上到下看了個遍，最後感覺角落裡隐約有個盒子的身影。他看了看老闆，在趙常在說出“找個東西”之後這老闆就沒再搭理他們，于是他大着膽子往那邊走。

果然是節目組放置的道具。沈朝聽從拿到它開始，指甲就不受控制地開始摳。摳着摳着，把盒子摳開了。

原來盒子的鎖隻是個裝飾，本身就是個一掰就開的東西。出了門，趙常在湊過來看：“這什麼東西？”

他拿出一根棒棒糖，不敢置信地問。

攝像師笑了出來：“這是節目組放的獎勵，有一百個盒子裡都有這種小東西。”

趙常在嫌棄地看了眼棒棒糖，拆吧拆吧放進了自己嘴裡。

沈朝聽也不在意，反倒是趙常在解釋了一句，不過看樣子還沒從震驚裡走出來，表情都有點不知道怎麼對待的扭曲：“我朋友說你經紀人最近要求你控糖，這種劣質糖精我就不給你了。”

沈朝聽點點頭，心裡感覺有些奇妙。趙常在口中的朋友并不是第一個這麼關心他的人，但确實第一個陌生人當中這麼關心他的人。而在昨晚，他們成為了戀人。

不知道為什麼……沈朝聽暗想，希望自己配得上這種喜歡。

真心希望。

接下來的尋找就是出租車在城市的車流中交替的過程了。沈朝聽和趙常在一會兒到體育館，一會兒到博物館，還要趁着人少去一趟網紅打卡點，直到夜幕降臨，一共找到了二十七個。到夜幕降臨的時候，這個環節直接被趙常在當成了尋寶遊戲。

網紅打卡點裡找到的那個裡面裝的是發卡，路邊碰到的那個裡面裝的是一包衛生紙，甚至還有一個裡面裝的是辣條。趙常在興緻勃勃：“明天要是不那麼曬咱們還出去找，這麼找還怪好玩的。”

确實，三分之一的概率，你遇到的盒子裡面裝的是驚喜。沈朝聽微笑着把發卡别在自己的碎發上。

等這次比拼結束，沈朝聽和趙常在一共收獲了十七個有小獎品的盒子。其他嘉賓也都意識到了這是在粉絲面前表現自己的機會，于是手上沒皮筋的戴皮筋，不吃糖的就更好了揣兜裡直接走就是。這麼對比下來倒顯得沈朝聽那組很凄慘，畢竟除了那個發卡，他們找到的都是即有即用的消耗品。

不過沈朝聽不在意這些東西，趙常在也不在意。他抽獎來這裡就是為了玩，誰管那些面子上的東西。該吃吃該喝喝，在别人豔羨的眼神下混迹在自己女神和朋友偶像，呃現在是朋友男朋友的身邊，日子美滋滋。

但即使這樣，在看到慢慢攀爬的熱搜詞條時，趙常在也難免有些驚訝。

本期錄制已經告一段落，熱搜卻還在慢慢地耐心地找機會探出頭來。沈朝聽看着那奇怪的漲勢，不免懊惱。他本意隻是想着慢慢讓自己的形象崩塌一部分，不夠親和地對待别人，生硬滞澀的相處方式，無法給予同伴引導，獨來獨往。畢竟粉絲心思總是細膩柔軟，一點小小的變動就可以讓她們察覺并不安，誰料到對家這麼好心直接給他送了個熱搜。

趙常在會那樣都是因為他在一旁引導，是因為他刻意引誘了對方的朋友，對方驚訝之下才會表情那樣奇怪，也是因為他在一旁暗示不重要，對方才會更加放松。但沒人知道，或者說故意的，故意從他身邊的人入手。

沈朝聽有些頭痛地陰謀論，也許下一次還是會這樣……那部電影快要上映了，是不是要污蔑同劇組的演員？還有宣傳的時候，是否會波及到無辜的粉絲？事情會這樣發展嗎？他排除意外的說法，固執地認為那是必定會發生的未來。

大費周章地捧上熱搜隻是為了陷害你是“掃把星”嗎？

你有什麼資格值得别人花大量的金錢隻為了污蔑你？

你是不是擔心真的被人發現那層身份？

你隻會傷害到身邊的人這件事，你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嗎？

沈朝聽，你在裝什麼？

“你難道是想說她不是你害死的嗎？”

“不……”沈朝聽低吟，表情惶恐，“隻是他和我并不相熟……”

“那你的男朋友又是什麼？”聲音譏諷。

“我不想害他……”沈朝聽哭了出來，眼淚浸透整張臉，“我沒有想害他……”

“他說他愛我……”沈朝聽反反複複地說，“他說他愛我……”

他抽噎出聲：“我也想愛他……”

更兼趙常在隻是普通人，即使有書粉，保護他的力量還是太小，最終趙常在是會被壓垮的。他越想越懊惱，仿佛又回到最初雪地裡無助的時間，而現在他牽扯了更多人。

他把眼淚憋回去，慢騰騰地走進家中一間一直上鎖的房間。他躲進去，片刻後面色如常地出來。幾乎是掐着趙常在起床的點，沈朝聽給他打電話：“你好，是我，沈朝聽。”

“哦哦，小沈啊。”趙常在睡意惺忪，“怎麼這麼早打電話了？”

“很不好意思，你因為我被牽扯上了一個對你影響不是很好的熱搜，我已經在聯系經紀人那邊把它盡量自然地撤掉，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困擾，不好意思。”

趙常在大心髒，立刻拍拍胸脯保證：“根本不會受影響！你看我當了那麼多年作家，至今都隻是不溫不火，開一本撲一本，哪有那麼容易被擊垮啊？”他興緻勃勃，“誰弄的熱搜啊，讓我好好看看……哎，沈老師。”他看了眼手機，“我可能得挂了，我朋友，他也給我來通話了。”

沈朝聽點了點頭，然後意識到對方看不見，又出聲：“好的。”

等趙常在挂了電話，韓暮生的信息早就被淹沒了。他費勁地找到韓暮生的聯系方式，然後打回去：“喂，木頭，怎麼了？”

韓暮生聽他還有心思開玩笑，松了一口氣：“你怎麼回事？看看文娛熱搜，你的詞條已經爬到四十二了。”

“哎呦。”趙常在啧啧稱奇，“沒想到我第一次火還是沾了小沈的光……”

他翻了翻熱搜内容，大概明白了：“應該是小沈的對家吧，買通告黑他，想黑他帶粉絲但不敬業，看别人不是真粉絲就冷落人家。你看看這句話‘至于沈朝聽是否真的有這種行為，小編也不太清楚，一切都隻是基于目前流露的部分資料進行猜測，請不要随意傳播’，還弄個波浪号。”趙常在樂了，“可惜了，這種流量隻能帶起一時的民憤，但等節目播出後都會迎刃而解。”

韓暮生語氣嚴肅：“對朝聽來說确實沒太大問題，主要是你是一個素人，不理智的粉絲會給你潑髒水，說你拖後腿、不配合工作……”

趙常在“嗯嗯啊啊”地應，手上不停地翻着Around。然後就看見了一條新消息：“都解決啦，你看小沈最新一條，理由都替我找好了，哎呀還說什麼‘謎題如何解開，很多情況下都是趙常在先生給予的我思路’……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怪不得你喜歡他，這人是真賢惠啊。”趙常在感慨。

“比你看到得早。”韓暮生争了一下先後，“剛剛沒想起來關心你而已。”

趙常在翻了個白眼：“得得，我絕對不會成為你們之間的第三者的。”

韓暮生無語得想把電話給挂斷：“聽聽現在怎麼樣？”

“我就知道你這人不安好心。”趙常在絲毫不意外，但有一點他不懂，“你們不是戀愛對象嗎？好友聯絡不比我這問的清楚啊？”

提到這個，韓暮生難掩失落：“我們從那天之後就沒再聊過天了。”

趙常在啧啧稱奇：“咋回事兒？按理說你們既然有感情基礎，那肯定進展飛速。半夜你幹啥了嗎？”

“我什麼也沒幹，現在為了先前的設定，我是單純的不好意思給他發。但是他忙，他應該也是有求于什麼，他也不會給我發。”韓暮生說，難得有點懊悔，“早知道就不做成那樣了。”

“那你什麼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趙常在沒忍住笑出聲，出謀劃策，“實在忍不住你就給他發呗，發個消息還能有東西在你屁股後面咬你不成？喜歡肯定是忍不住的，會從生活的各個角落滲出一點點一絲絲，畢竟你是明戀而不是暗戀。實在不行，我幫你和他約個見面時間，或者你把号給我，我來跟他聊。”

韓暮生警惕心很強：“戀愛肯定得自己談，你一單身狗亂插什麼手呢？”他認可，“你說得對，我得親自去找他。”

趙常在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一聲不吭就把電話挂了。

這邊沈朝聽還在看自己博文下的評論。每一條關心都顯得刺眼且突兀，他記得這些評論的主人，在前幾秒的熱搜裡，他還看到過它們如跳蚤一樣蹦跶。

火下大了，所以人都成了騙子。沈朝聽心裡清楚，但他還是不想再看任何關心他的東西，不管是真的“墨水”還是假的“耳朵”。

脫離故作姿态的着急忙慌，沈朝聽能看見這件事最佳的處理方法。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這個看上去“最有力、最真誠”的反擊。

不該關心他的。還有别的受害者。你們為什麼要污蔑一個無辜的人？這場鬧劇為什麼會被搬上舞台。聲明和電話都是小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道歉是在對誰說。

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如果每個方案都有抽絲剝繭的分析就好了，至少能讓他明白，讓他明白……

明白什麼？

沈朝聽又哭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麼而哭，隻知道他又在撒謊，這個謊甚至騙過了他自己，讓他即使有所察覺也無處躲避。

這時，他的手機屏幕亮起：

H：聽聽！

H：我記得你周末沒有錄制綜藝的工作

H：你有事情嗎

H：咱們那次之後還沒見過面

他對内容似乎有些躊躇。因為隔了好一會兒，對面才發過來新的消息。

H：我想和你約會……

H：當然你要是忙的話不勉強的我們可以另約時間！

H：/小狗期待.jpg

沈朝聽愣了一下，打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