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對話,撕碎了合作夥伴的面具。
林詩蘭的懷疑與譚盡的假惺惺都擺在了台面上。
帶着一股怨氣,她把他做的蛋花湯喝得幹幹淨淨。
喝湯的時間讓林詩蘭想通一件事,有些東西譚盡說的對:除了相信他以外,她有什麼别的辦法?
反正眼下,自己沒有任何想法,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吧。
橫豎她是重生了。
宛如小馬過河的寓言,有的坑不親自踩下去,便不知深淺。
而譚盡這個人,她可以不相信他。若他真有圖謀,之後她再防,也未必防不住。他敢給好處,那她有什麼不敢接的?
好比這蛋花湯,這麼好喝,不喝白不喝。
“我想吃冰淇淋。”依然帶着一股怨氣的林詩蘭對譚盡發号施令。
吃完熱乎乎的,她來了胃口,現在想吃點冰冰的。
不适應林詩蘭的突然變臉,譚盡呆坐在旁。
她卻沿着這個新路線越走越遠,懶洋洋地往病床一靠,再跟他強調了一遍。
“你不是說,我和你是夥伴嗎?你的夥伴想吃冰淇淋。”
譚盡沒慣着她。
收起之前陽光殷勤的形象,他說話也變得難聽。
“你想死可以,我不當這個劊子手。”
林詩蘭眼裡的火“騰”地冒上來:“我隻是想吃冰淇淋,你才要死呢。”
他繼續頂撞她:“你食物中毒,醫院都沒出,還敢吃冰淇淋,我說你尋死我說錯了嗎?”
林詩蘭譏諷回去:“哦,原來是好意。那你不能像個人一樣說話嗎?”
好個罵人不帶髒字,譚盡給她氣笑了。
“我跟人才能說人話,之前對你客客氣氣也沒見你聽啊。”
“那想必,是你說得還不夠客氣了。”林詩蘭神色輕蔑。
譚盡冷笑一聲。
“對一個回回穿越,回回喝毒雞湯的人,客氣有用嗎?”
她真心的不服氣:“哼,那個雞湯前幾次喝的沒啥事啊,難喝是難喝,頂多是惡心反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會這麼嚴重。”
他不懂她還在死鴨子嘴硬什麼。
“合着你每回穿越,體質還都不一樣呗。”
“是不一樣啊。”林詩蘭選擇嘴硬到底。
“唰——”隔壁床的簾子拉開。
原以為那裡沒人,他們被吓了一跳。
隔壁床坐着個胡子拉碴的大叔。
他闆着臉對他倆怒喝:“你們要說話出去說!孩子要睡了!”
“抱歉啊。”
“不好意思。”
兩人聲音小下來,畢恭畢敬地給他鞠躬道歉。
走到外面空曠地。
沒忘記病房裡丢的臉,林詩蘭率先指責:“都是你說話大聲。”
他寸步不讓:“是你要跟我吵的。”
站在戶外,雨夜的空氣清新。
小插曲讓病房裡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失了。
兩人幹巴巴地面對面站着,呼吸着新鮮空氣,似乎也沒啥話吵了。
譚盡撓撓頭:“話說,你剛才看見隔壁床的孩子了嗎?”
林詩蘭沉思片刻,答:“沒看見。”
“難道他說的孩子……”
他倆不約而同地想到了。
“是他自己?”
“嘶。”她打了個寒顫,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那個人好怪啊!”譚盡越想越好笑。
狂笑不止中,他猛然想到個更好笑的:“某人今天要和他一起在醫院過夜了。”
林詩蘭雙目圓睜,瞳孔地震。
突然之間,她覺得自己的病完全好了。
逼着譚盡和自己一起收拾東西,她連夜辦理出院手續。
回家路上。
看了看手機日曆,林詩蘭問譚盡周六有沒有空,她想去石化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