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那邊還在給狗狗打止痛針。
譚盡已經提前去外面交掉了全部的治療費用。
這是一隻很小很小的狗狗,年齡大概隻有三周那麼大。
土狗嗚嗚嗚地叫,眼裡浸滿淚水。
林詩蘭摸摸小狗的腦袋。
在它的耳邊,她輕聲對它說:“活下來吧。”
上一回,她親手埋掉它。
時隔四年,再次找到這隻小狗。
這一次,她想讓它的命運發生改變。
醫生在裡頭做手術,林詩蘭和譚盡在外面等。
他被雨淋過的頭發已經幹了,衣服和褲子卻還濕着。
寵物醫院的空調開得有點大,坐在長椅上的譚盡縮着脖子,看上去有點窩窩囊囊的。
林詩蘭從包裡掏出一條毛巾給他。
譚盡開心接過,往自己身上這裡擦擦,那裡擦擦,擦得起勁。
她悠悠地提醒:“這是給狗的毛巾。”
他正在擦臉的動作猛然滞住。
“……我多帶的。”好一個大喘氣,她又整蠱到了譚盡。
“不好笑。”譚盡把毛巾還給她。
林詩蘭側目:“什麼不好笑?”
他眼角向下耷拉着,臉都氣胖了一圈。
“剛才的玩笑不好笑,‘你的蘇鴿’也不好笑。”
譚盡單方面陷入了跟林詩蘭的冷戰。
空調呼呼呼地吹。
惱人的雨一刻不停地下。
一會兒後,前台來人了。
他拿着張表格來找譚盡:“該填的信息沒寫完呢,你家小狗的名字要寫上。”
“哦,好。”譚盡取走他給的紙和筆。
冷戰結束了。
冷戰總計時長:五分鐘。
“林詩蘭,狗要叫什麼?”
筆尖對着狗名字的那一欄,他低頭,打算照她說的寫。
林詩蘭沒說話。
譚盡隻好擡眸看向她。
“靜靜。”她說。
“啊?”他驚。
林詩蘭耐心補充:“狗,我要叫狗‘靜靜’。”
他感覺不太妙:“為什麼啊?”
她表情平和:“我喜歡靜靜。”
譚盡表情裂開:“你什麼時候喜歡靜靜了?”
她依舊平和:“我一直都喜歡安靜。”
“那也不能叫靜靜!”
手裡的筆都被扭彎了,他豁出去反抗:“因為,我也是盡盡!”
“你是譚盡,盡盡。它是,靜靜。”
她得出結論:“完全不一樣。”
“你讀出來完全一樣好嗎!”譚盡抓頭發。
見他真的很崩潰。
她嘴角上揚,撲哧樂了。
林詩蘭扳回一城:“這次的玩笑好笑了吧?”
他松一口氣:“原來你是開玩笑啊。”
抽走表格,她寫上真正給小狗想的名字。
譚盡湊過來看。
【寵物姓名:靜靜】
她缺德缺上了瘾:“其實,沒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