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書行這句話不是問句,也知道自己等不到雁沉的回答。
雁沉隻是睜着眼睛看他,或許是知道原書行不會跑,按捺着狩獵的本能沒有主動出擊,安安心心地等待食物自己投喂。
雁沉的想法是正确的,很快感覺到臉上的觸感離開,換來的是散發幽幽食物香氣的源頭。
原書行從不會向雁沉許空頭支票。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原書行好整以暇地托着下巴,細細觀察雁沉。
他的目光專注,像在研究觀察什麼小動物的進食過程。
雁沉銜着他的手,垂眼細細舔食流出的血,偶爾會咬上一小口,這次的吃相明顯斯文了很多。
打個比方的話,如果說剛才吃的是正餐,雁沉應該是把這次當成飯後甜點。
尖銳的牙齒嵌進手心的軟肉裡,咬得不重,所以隻是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此起彼伏地随着神經源源傳遞。
濡濕的舌頭偶爾舔舐過傷口和附近的皮膚,翻卷的皮肉裸露了末梢神經,對每一寸的接觸都尤為敏感。
痛是痛的,但。
原書行匪夷所思地覺出點快感來,詫異地挑眉。
似乎還有哪兒不對勁。
他唰得低下眼。
“……”
原書行吸了口氣,深刻反省自己難道是有什麼隐藏的受虐傾向?
傷口附近的血液一半被吸食竭盡,一半随着恢複能力愈合,隻緩慢地滲着零星血絲。
雁沉喝不到血,不耐煩的露出獠牙咬了下去。
原書行一時不察,沒注意到雁沉的動作,掌心頓時被咬出一排極深的牙印和兩個血洞。
新的血很快從更大面積的傷口中湧了出來。
頭皮發麻的銳痛讓原書行悶哼了一聲,面色都扭曲一瞬,差點想将雁沉甩出去,用盡意志堪堪沒真的這麼做。
好在雁沉沒打算将他的手掌咬斷,松開了口,心滿意足地張口湊上去舔重新流出新血的傷口。
原書行疼得青筋跳動,低低地抽了口氣。
這下是真的痛狠了,原書行腦子裡隻剩下神經被割裂般的劇痛,其餘想法消散得一幹二淨,那還能有半分旖旎的心思。
那還好。
原書行忍痛之餘放下心來。
還好,看來他對單純的痛沒什麼反應,他還是正常的。
“得寸進尺。”原書行笑罵一聲,但聽不出有多少埋怨。
雁沉聽見他說話,抽空施舍了一眼,又專注于他的進食。
雁沉喝得不快,顯然是不餓的,但美食在前又不肯輕易放過。
原書行揉了揉他的頭,試圖将手從他嘴裡抽回來,“好了,沒有了,下次再吃。”
雁沉依依不舍地抓着他的手腕。
“要學會可持續發展,”原書行教他,“你要是想天天有的吃,就放開我,再喝下去我要貧血了。”
原書行現在的身體狀态其實并無大礙,塗溪昀那一下的治療效果出奇得好,原書行稱她為拉斐爾絕無誇張。
原書行的身體素質本來就好,在覺醒後更是提升不少,雖然還比不上雁沉,但這麼幾口離貧血還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