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書行緊急撤回了下一句話，顧不得兜頭澆下的水，電光火石間發力拉着雁沉調轉了個方向，随着一聲巨大的拍水聲雙雙摔進浴缸中，兩人的身影頓時被更大的水花淹沒。

“嘩……”

雁沉翻身壓在原書行的身上，掐着他的脖子将原書行仰面按在水裡，蒼白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收緊，迤逦的青紋纏繞在指間。

原書行隻覺得宛若被藤蔓纏身，從鼻腔到胸口的呼吸都被阻斷，密不透風的水将他包裹，灌進耳朵裡嗡嗡作響。

原書行徒勞地握上雁沉的手，努力屏住呼吸，嗆進呼吸道的一點水刺激得生疼。

“……”

雁沉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眼睛裡閃爍着兇性與不滿。

得，玩脫了。

原書行意識到這一點，卻是不着急挽回，将自己招貓逗狗的本性體現得淋漓盡緻。

總之這裡也沒有其他人，危險是危險了點，但不妨礙原書行想和雁沉多玩一會。

以及，原書行不知道别人怎麼看待現在的雁沉，他反正覺得挺帶勁的。

原書行磨了下牙，有些按捺已久的情緒控制不住地湧上來。

在他的視線範圍裡，雁沉勁瘦緊緻的腰腹在水下晃眼，往下是更加緻命的部位。

窒息與溺水的雙重威脅沒有給原書行造成任何情緒的緊張，反而是眼前的場面讓他心裡一緊。

他剛才一直沒有注意到，雁沉的這個部位……竟然也有青色的紋路。

原始部落的生殖崇拜，會與圖騰崇拜相結合，選取某種有象征含義的圖案作為部落圖騰，謄刻在身上的特殊部位，作為某種權威的宣示，或者是一種神性的表征。

原書行蠢蠢欲動，忍着越來越重的窒息感，伸手去勾了勾。

雁沉猛地一顫，反射性地往後躲，掐着原書行的手松了一瞬又抓緊，野獸般危險而尖銳的目光刺下來。

原書行一點不害怕，也完全沒有趁這個機會掙紮。

隔着晃蕩的水看不太清楚雁沉的眼神，但不妨礙原書行朝雁沉咧嘴一笑，學着雁沉剛剛的樣子，不緊不慢地吐出一串水泡。

他做口型：寶貝，你有點硬诶。

雁沉若是清醒狀态，一定要罵他瘋得沒邊，可惜此時唯一能管原書行肆意妄為的人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具體發生了什麼。

那雙輕易能殺人的眼裡對此甚至是懵懂的，擾得原書行心更癢，快要壓不住心底的劣根性。

水溫越來越高，霧氣濃郁地彌漫。

原書行頭腦因缺氧而昏沉，不複剛開始的氣定神閑，在模糊的視線裡，雁沉的身影在光影中折射出斑斓的色塊。

縱使他閉氣時間能堅持比常人要久，也撐不過這麼被一直按在水裡。

要如何使雁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