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大礙?”紀蘭舟關切到。
郎中點頭說:“切記要靜養,否則若是寒氣入傷的話這條手臂都會廢掉。”
紀蘭舟和富貴沒想到後果如此嚴重,不約而同地瞪大雙眼。
“正君年紀輕輕,還是要多加愛護身子……”
老郎中歎息道:“還好正君今後不必再征戰,多些時日靜心養着便成。”
這話說得誠實,但卻讓紀蘭舟心裡更不是滋味。
怕景樓病情有變,紀蘭舟索性将郎中留在了府上,還讓富貴專門辟出一間小院供郎中居住。
為了把戲做足,他還真讓老郎中給自己開了一副調理胃口的藥。
剛處理好清心堂這邊的事,後院又跑來個小厮找上富貴說了幾句話。
富貴聽後立馬跑到紀蘭舟身邊。
“爺,您真是料事如神啊,”富貴敬仰地說,“按您吩咐小的讓後廚上街采買,剛開側門便有個菜農拉着車前來詢問。”
紀蘭舟挑眉道:“談成了?”
富貴點點頭:“成了,今後每三日來送一回菜。”
“好。”
又了卻一樁心事,紀蘭舟心頭輕松不少。
以後有人能來府上陪景樓說說話,或許也能讓他在京城不那麼孤單吧。
紀蘭舟沒想到剛穿進來不到三日功夫他就面對了這麼多事情,要知道往常都是團隊幫他處理瑣事,等到自己應對時感覺是真累啊。
眼瞅着日頭落下,紀蘭舟才想起午飯還沒吃。
一日三餐不穩定太影響身體,就算他再想健身沒有良好的作息也是達不到的。
紀蘭舟看了眼還躺在床上熟睡的景樓,扭頭對富貴說:“傳膳送到書房吧,等正君醒了再叫我。”
說完,又吩咐富貴在屋裡多燃上幾個暖爐才出門。
出了門沒走兩步,紀蘭舟突然想起他并不知道書房在哪個方向。
于是他停下準備讓富貴帶路,誰知跟在身後的富貴猝不及防,肥碩的身子直挺挺地撞到紀蘭舟的後背上。
紀蘭舟突然被富有彈性的肚子猛烈沖擊險些失去平衡,他扶着柱子無奈地說:“富貴,你也該減減肥了吧。”
“小的該死!”
富貴跪在地上撓了撓頭,委屈地說:“王爺,主要是您突然停下小的刹不住啊……”
或許是紀蘭舟兩天來待人和善,富貴倒是敢說些打趣的話了。
紀蘭舟盯着在地上幾乎胖成氣球的富貴五官已經被脂肪堆起看不出輪廓,又想到富貴走兩步就喘粗氣的模樣,他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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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倆一波三折才來到書房。
雍王不愧是附庸風雅的文人墨客,書房裝潢異常精細。室内的博物架上擺着各種珍奇古玩器具,牆上更是挂滿了書法字畫。
紀蘭舟随意看了幾眼便直奔書桌。
以前應拍戲需要紀蘭舟曾苦練書法數月,寫了一手過得去的小楷,因而模仿起雍王原本的字迹還算得心應手。
紀蘭舟伏在案前奮筆疾書,不一會兒紙面上便洋洋灑灑落下整片字迹。
他吹幹墨水,将其中一副交給富貴說:“從今往後,我和正君的餐食就按照這份食譜上所寫的食材制作。”
紙上寫的正是紀蘭舟精心挑選過的食譜,不僅能夠補充身體所需營養而且還能有足夠的餘量讓他盡快增重。
至于景樓,看早上吃飯的架勢八成不挑食,紀蘭舟定的食譜同樣能夠适應景樓的胃口。
富貴盯着紙上食材精确到斤兩的食譜愣愣地點了點頭。
紀蘭舟甚至在下方寫了如何烹制食材的方法,煎炒烹炸每種食材都寫出了花樣,甚至有不少富貴連聽都沒聽過的菜肴。
乍一看上去,竟然比仁和酒樓的菜單還要豐盛些。
富貴如獲至寶,驚歎自家主子博學多聞居然連菜譜都懂得。
“這一份是你的。”
說着,紀蘭舟又将另一張紙遞過去。
富貴受寵若驚,如獲至寶雙手捧過驚喜道:“小的也有?”
紀蘭舟微笑着點頭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水煮蛋兩個,羊奶一碗,青菜一盤……”
富貴越念聲音越小,肉肉的臉立馬垮了下來變得苦澀不堪:“王爺,這是……”
紀蘭舟喝了口茶水,悠閑地說道:“以後你每天就按照此食譜所寫的飲食,若有懈怠休怪我不客氣。”
本來紀蘭舟并不想幹涉他人的身材樣貌,但富貴實在是過于肥胖了。
再這樣胖下去内髒負擔過重恐怕并不利于健康,尤其是在這個醫療條件尚不發達的時代,沒病總比有暗病強。
富貴是紀蘭舟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對他展現出善意和忠誠的人,他希望富貴能夠陪他更久一些。
紀蘭舟忽然想到景樓。
莫名希望景樓事成後不要走得那麼決絕,也可以陪他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