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柔軟但冰冷的舌頭卷上我的耳垂,濕潤且陌生的觸感讓我一下子喪失了力氣,我癱軟的身體貼着柱面,眼前蒙上一層眼淚。
“嗚……”
“安靜點,塔德納。”多托雷的聲音在耳邊低沉地響起,笑意十足。
他将我壓得與柱面貼得更近,我的身體與背後那具機械的身體幾乎嚴絲合縫,恍惚之中,我感到有一處堅硬抵着我的尾椎骨。
我身體一僵。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身體上的變化,多托雷将我反剪在背後的手用力地往下拽了一拽,我的手被迫接觸到那熟悉且可怕的□□。
多托雷笑了一聲,牙齒咬着我後頸那塊軟肉又咬又磨。
他暗示意味十足地威脅着:“除非你想在這裡,被我用這個樣子幹。”
我不敢動了,任由多托雷在我身上肆虐着。
我難以想象多托雷是怎麼在剛經曆了一場差點被殺死的爆炸後還能對“罪魁禍首”起欲望的。
但我不敢反抗。
耳邊的哭聲和哀嚎聲幾乎從未停止過,我忍耐着多托雷動作粗暴的啃咬,實在忍不住了,喉嚨裡洩出幾絲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我想要離開這裡,不想再聽到這些罪孽的餘響,更不想待在這個無時不刻不在提醒着我幹了什麼的地方。
我祈求多托雷:“我不想在這裡,嗚……換個地方。”
回應我的是耳垂上多托雷更用力的舔舐。
我忍不住喘出聲,身體痙攣了一下,有些失神。
被按壓地更用力,多托雷的聲音充滿了惡意。
“為什麼?你在逃避?哦,你可能不太清楚,需要我提醒一下有多少人因為這場爆炸死去嗎?我可是完完全全地看清了,在那一瞬間,被吞沒的那些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骨頭和血肉被炸成碎末。”
“不要……”
“還有那些活着的人,你聽得到吧?他們那痛苦的哀嚎聲。多可憐啊,明明離得那麼遠,卻還是被波及到了,内髒被震得破碎,能不能活下來都不好說……”
多托雷的聲音還在繼續,但我已經聽不下去了。
我崩潰地哭出來。
“求您,求求您,不要再說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多托雷的聲音殘忍而冷酷:“怎麼會是你的錯呢?我親愛的副官,你一定會這麼想吧?‘隻是想活下來’而已。他們隻是恰巧被卷進來的犧牲品而已,隻要能活下去,你做的又怎麼會是錯的呢?”
“不……我不是……”
頭好痛……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我不知道自己最後是什麼時候被松開的,隻是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我呆滞地坐在地上,手腕上是一圈圈紫色的指痕。
我維持這個動作發了一會兒呆,等到手腳都要被凍得麻木,手指青紫的時候,我吃力地爬起來。
背後傳來多托雷那陰魂不散的聲音。
“你要去哪裡?”
我看着自己的雙手。
“去認罪……”
多托雷嘲諷地一笑:“認罪?你覺得以你的罪行,能夠活下來的機率是多少?”
“……”
“為了活命,能夠跪下來喪失尊嚴求我,能強忍着抗拒和我做,還敢拿着我給你的東西對我動手。塔德納,你這樣标榜着自己做好事的卑劣家夥,真的能隻憑借那點虛無缥缈的道德感去認下這個死罪?”
我能嗎?
我不知道。
于是我隻是徒然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
我的内心,其實也在退懼。
我無法否認這一點。
但我,也無法說服自己就此忽略今天的事情。
我沒有辦法将這樣的罪孽一筆帶過,即使這并不是我故意為之的結果。
我邁出第一步。
背後,多托雷的聲音很輕,仿佛随時會消散在至冬的冷風裡一樣。
他說:“塔德納,我果然最讨厭你這種‘無論做什麼都能最先舍棄我’的态度。你和那群罵我‘瘋子’,‘怪物’的家夥沒什麼兩樣。”
我抿了抿唇。
“我……我其實不讨厭和你做那些事情。”我說。
“還有,其實收到那枚邪眼的時候,我很高興。”
“如果我真的被判了死罪的話,你可以把我的大腦拿出來制成樣本……如果你還願意看到我的話……”
我幾乎是強忍着羞恥說完了這些話。
不敢去看多托雷的反應,我小跑着快速離開了這裡。
我找到了趕來排查爆炸原因的士兵和負責人員,并向他們主動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不出所料,我被關押起來,雙手和雙腳都帶上重重的鐐铐,關在簡陋的牢房裡等待判決。
我見到了很多人,有眼熟的,也有完全陌生的,大部分人都對我犯下這麼大的罪這件事感到難以置信。
他們也如同那兩位守衛着實驗室大門的士兵一樣,被我平日的樣貌所蒙騙。
他們并不知曉,那飽受歡迎的僞裝下隐藏的是怎樣一顆卑劣的心髒。
還有一些人堅信我是受到了什麼冤屈,向我保證絕對會調查清楚爆炸的原因,絕對不會冤枉我。
我隻感到無力。
我很清楚,一旦他們發現真相确實就是我做了那些慘絕人寰的事情,就會用一種承載着不解和厭惡的眼神壓向我。
“原來你是這種人……”
“枉費我那麼信任你,還忙了那麼久想幫你脫罪……”
“平時那樣原來隻是裝的嗎……”
光是想想這樣的可能就讓我生無所望。
在自首之後的第十個小時,我遇到了【醜角】。
這位統括官對我既沒有關心,也沒有厭惡。
他隻是面無表情地看向我,一如初次見到我的模樣。
“塔德納。”他說,“多托雷為你做了擔保,你不用死了。”
我無力地跪倒在地上,鐐铐相撞發出一陣嘈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