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夥……
我撫摸着一跳一跳的額角,感受到自己多年不曾再犯的頭疼有了複蘇的征兆。
“大人。”我打斷他的話,“閑聊還是到此為止吧,我們談談……”
但很快我又被Theta切片打斷。
他問我:“為什麼稱呼是‘大人’,而不是‘主人’?”
男人仿佛隻是随口一問一般,那優雅且溫和的語氣連半分也沒有改變。
至冬冰冷的日光透過玻璃落到他的身上,落到那肩上黑羽環覆的金屬鳥頭裝飾上,那藍色的鳥眼閃爍着。
我感受到若有若無的逼迫感,下意識後退半步,但隻能更貼近那門。
腰間被堅硬的門把手硌得酸痛。
我回答:“我以為您也和另外兩位大人一樣,不喜歡被我當成‘主人’。”
Theta切片輕笑。
“你從來沒有把‘我們’當成過‘本體’,不是嗎?或者說,你甚至沒有把‘我們’當成真正的‘生命’。”
我為Theta切片敏銳的感知而頭皮發麻。
或許來找Theta切片是一件完全錯誤的事情。
我的内心忍不住浮現起這樣的想法。
“這樣的區分毫無意義,隻有意識過剩的不成熟體才會在這種不痛不癢的小地方急于将自己同‘本體’區分開。”Theta切片擺了擺手,“就用那個稱呼吧,我比較喜歡。”
我别無選擇,隻能順着他的意輕聲叫了一聲。
“主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Theta切片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連那若有若無的壓迫感也少了。
真是一個奇怪的切片……
Theta切片朝我招了招手。
我走過去,剛想坐在對面卻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臂拉過去,落在了溫熱且有力的大腿上。
我身體僵硬,動都不敢動,任由Theta切片伸手環繞着我将我壓進懷抱裡,那尖喙面具的觸感落在我的側頸,我感受到柔軟且陌生的觸感落在我頸間的皮肉上,帶着熱意的吐息。
我:“!”
我下意識地掙紮,卻被緊緊地束縛住雙手。
男人吸吮着,我能感受到有牙齒咬合,但力度很輕,隻留下了一點淺淺的凹陷,且很快便有一道濕熱的觸感慢慢舔舐過去。
如同電流流過。
我壓抑着身體的反應和齒間将要溢出的聲音,手指抓緊了Theta切片手臂上的衣料。
後背緊貼的胸膛輕輕震顫起來。
Theta切片輕笑:“你太敏感了,和‘本體’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也會敏感成這樣嗎?塔德納。”
他叫着我的名字,如同在舌與齒間來回揉搓滾動了一番才不舍地将那名字吐出。
我隻感到失控的害怕。
多托雷怎麼回事?造的切片怎麼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主人……”我現在的聲音簡直一塌糊塗,但我又不能不開口,否則這家夥絕對會一直這樣繼續下去的。
“嗯。”男人的聲音黏糊且低沉。
“主人。”我強迫自己的聲音變得稍微正常一點,“我的事情,您還沒有同意……嗚……”
耳朵……
耳朵被輕輕咬了一下。
“什麼事情?”
Theta切片用無辜的聲音問。
“……”
我深吸了一口氣,才平複了一點聲音裡的顫抖。
“我和Beta切片那位大人……呃嗯,您,您不要在這裡用力了……”
“說清楚一點,塔德納。”
我幾乎快受不了這樣的逗弄了,身體燙得要死,腦袋也是空空得想不起來一點東西。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可能來找Theta切片!
但我很清楚我現在騎虎難下,隻能艱難地撥動自己的大腦。
“我不想待在Beta切片身邊,求求您……求求您,幫我……”
Theta切片笑着,他用一隻手束縛着我的雙手手腕,稍稍用力将我擡起來調轉方向,讓我面對他坐在他的腿上。
雙手被鉗制在身後,我感受到身下身體的變化,幾乎不敢完全将自己的重量放下去。
Theta切片半倚靠在椅背上。
他的姿态相當悠閑,就連身上的衣服也絲毫未亂,依舊整齊。
他俯視着我,面具下那張薄唇彎起一個輕微的弧度。
“當然可以。”他說。語氣溫柔。
“隻要你幫我一個忙。”
我有些緊繃。
腰間的軟肉被輕輕捏了一下。
“放輕松,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而已。幫我把面具摘下來。怎麼樣,很簡單吧?”
我驚疑不定地看着Theta切片,但什麼也看不出來。
“隻是這樣?”
“隻是這樣。”
我稍微扭動一下被禁锢的雙手,被束縛地更緊。
我開始思考這或許是Theta切片折磨我的另一個辦法,他或許隻是想單純為難一下我。
于是我就着這樣雙手被完全控制的樣子,微微直起身,在這途中腰肉再一次被男人摸上掐了一把。
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力氣一松,我摔在男人的胸膛上。
我忍不住瞪了一眼Theta切片,後者隻是淡淡松了手。
甚至還催了一下。
“快一點,塔德納。你的時間可不多。”
我咬了咬牙,控制着身體的肌肉保持平衡,好不容易到了那面具的高度,我咬上那面具的邊緣,用上力度向下拉扯。
從這個視角,我幾乎可以看見Theta切片的一切。
那被我一番動作擾得有些亂的衣襟,如同真人一般的皮膚肌理,甚至是那沒多少血色的薄唇。
我集中精神,将那面具徹底拽下來。
那面具下,并不是那雙熟悉的猩紅色的雙眸。
那是覆蓋了足足半張臉的機械闆面,正中心,則是一個極大的紅色獨眼。
那機械獨眼轉動着,最終鎖定在我的身上,紅光閃爍。
我連呼吸都快忘了,隻生出一種無邊的恐懼感。
被咬住的面具從齒間跌落,摔在柔軟的地毯上,連一絲聲響也沒發出。
耳邊是Theta切片依然溫柔的聲音。
“你似乎被吓壞了,很可怕嗎?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