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Theta切片的初次見面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因為難以接受他的糾纏,以及當初在他身邊被在睡夢中玩弄的事情,我與他之間也發生了許多不愉快。
那場驚心動魄的“逃離”也正是在無限的壓抑之下爆發的産物。
如今想來,當初的我或許對“傷害Theta切片”這件事也抱有一定的愧欠之心,以至于在Theta切片被修複之後,我開始慢慢接受他的存在。
多托雷說過,Theta切片是因為我而誕生的切片。
這句話的真假暫且不論。我的内心大概也是更加偏向“這件事是真的”的。
總之,我對Theta切片的态度開始軟化,而除開剛被修複的那一天,Theta切片似乎完全恢複了之前對我的态度。
甚至更加溫柔。
他會征求我的同意,雖然征求的同意往往是關于“是否可以用這種玩法”而不是“是否可以和我一起做這種事”。
他會聽我說的話,要求他輕一點的話也會被納入考慮。
他恢複了“模拟正常人心跳和體溫”的習慣,因為我比較怕冷的緣故,他偶爾還會刻意将自己的體溫調高,然後抱住我。
雖然沉湎于這樣的溫柔着實“有欠考量”,但被這樣細緻地對待,于我而言,Theta或許是唯一一位。
他大概隻是覺得這樣溫柔的僞裝更能接近我,我也很清楚,即使Theta切片真的經曆過特殊的改造以至于對我情感特殊,但他依舊是多托雷的“一部分”。
但是,這樣的溫柔着實難以拒絕。
就算是多托雷,如今不也一樣喜歡用這種“溫柔”腐蝕我的内心嗎?
他們或許都别有目的,但我也确實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回歸正題。
在那天之後,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總之,Theta切片從Omega那裡拿到了我的管理權,我不再需要擔心自己的“生存問題”。
有關迪盧克的事情,我在那之後再一次參與了執行官的會議。因為徹底失去了迪盧克的行蹤,加上其他執行官行程匆忙,這件事,也最終隻是草草了結。
稍微出乎我意料的是,Omega切片竟然選擇了将“我偷偷放走迪盧克”的事情隐而不報,于是,這件事落到明面上的便隻剩下“多位執行官合力進行抓捕卻連犯人的影子都被逮着”。
這樣的結果甚至在小範圍引起了一點波濤,但很快被平息。
結局雖然不盡人意,但事情也算是完結了。
多托雷不日将回到至冬,我也接手了實驗素體的管理工作,不日,将會有一批從蒙德征召而來的實驗體到達實驗室。
我大概了解其中的陰暗龃龉,愚人衆如今憑借着至冬國的勢力在許多其他的國家強制召集适齡青年,美名其曰是“培養傑出才俊加入愚人衆來維持兩國的友好關系”,然而實際上,那些征募而來的人大多死在了暗無天日的實驗室裡。
多托雷大概最開始也是想要将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辦的,但我對此頗為抵觸,便尋了由頭推掉了這件事。
為此,我還不得不付出了一些額外的代價。
拒絕多托雷的後果總是難以承擔。
在指揮實驗室的人将這些實驗素體押入分好類的房間後,我卷好手裡的名單,準備去實驗室找Theta切片。但撲了個空,詢問其他人才知道Theta不久前離開了,大概是回了住所。
我隻能調轉方向去Theta的住所找他。
Theta切片的住處沒有變過,即使當初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也沒有放棄這處住所,隻是着人重建了外牆,那間地下室也被荒棄,牢牢地封鎖住。
我不是很喜歡來這裡。因為總會讓我想起一些被關在這裡時不好的記憶。
到達門口,雖然有鑰匙,但我還是選擇了先敲門。
叩叩——
略顯得沉悶的敲門聲響起。很快,門被從裡面打開。
Theta切片一身休閑服,臉上沒有戴面具。
“你來了。”他笑意濃濃,紅色的機械眼緊盯着我。
我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
“主人,實驗素體已經全部接收完畢了,這裡是所有的名單。”
我遞出一直放在懷裡現在還尚且溫熱的紙本。
Theta沒有接,他甚至都沒有看那名單一眼。他伸手,捏住我的手腕,手指順勢包裹我的手掌。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Theta切片的語氣帶着點驚訝,他抓着我的手将我的身體往裡帶,另一隻手扶着我的背往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