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自己開口。
“你……想出去嗎?”
……
從柯萊處離開,我徑直前往了贊迪克的辦公處,連門都沒敲,就推開了門。
裡面的人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怎麼回事?進主人的辦公室竟然連門都不敲!”
我無視了聒噪如同蒼蠅的克洛伯,走進去關上門。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人說話!你這個……”
“Beta大人,我需要您的調令。”
“混蛋!你當我是死人嗎?對主人的态度尊敬一點啊,你這個目無尊上的家夥!”
我轉頭,露出一個笑容。
“你的母親沒教過你不要打斷别人的對話嗎?還有,在Beta大人面前三番五次發出聒噪聲音的人是誰你心裡沒有點數嗎?這麼看來,到底誰才是真正目無尊上的那一個?”
克洛伯噎了一下。
我走到贊迪克面前,隔着一張桌子看他。
“大人,我不想在我們進行對話的時候,旁邊有一個礙眼的家夥。”
克洛伯:“你說誰是礙眼的家夥?!”
贊迪克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克洛伯,你離開。”他揮了揮手。
克洛伯:“主人?!”
“看來塔德納說得不錯,你最近确實變得有些太礙眼了。”贊迪克的聲線驟然變冷。等看到克洛伯顫抖着閉嘴的時候,他才繼續:“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是……”
讨人厭的家夥終于離開了。
我目送那猥瑣的聲音沮喪地出門,才回頭重新看着贊迪克。
那雙猩紅色的雙眼也一直盯着我,隔着嚴實的面具,隻有眼裡的“打量”和“趣味”顯得十足明顯。
如同濕潤的觸手。
“你在生氣?”他問。
我從旁邊越過桌子,走到贊迪克身邊,相當自然地挽住贊迪克的肩膀,雙.腿橫跨,将自己放在男人的身上。
随着身體的貼近,我能感受到贊迪克明顯繃緊的肌肉。
但他沒有拒絕。
“大人……”我将臉放在贊迪克的頸窩,以防自己的表情錯漏,“您就非得用克洛伯當您的下屬嗎?”
“一條狗而已,能用就行。”贊迪克語氣淡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歎出口氣,故意貼近發絲間的耳垂:“克洛伯總是對我多加冒犯,我不喜歡他。”
身下的肌肉更硬了。
“你以後來,我會讓克洛伯離開,也會提醒讓他對你恭敬。”
我能感受到身下的身體蠢蠢欲動,來之前刻意脫下了一件外套而顯得單薄的腰被一隻手掌握住,手指似是無意地揉捏。
自從上次過後,贊迪克似乎也不再繼續堅持他那“絕對不會碰我”的準則了。
“大人……别在這裡。”
腰被捏得發軟,贊迪克按着我的後腦勺,扯着發絲将我拉起來,侵入我的口腔内。
“嗚……”
連呼吸都被無限擠壓,我被親得頭暈眼花,等到好不容易被放過,隻能癱在贊迪克的懷裡,失神地喘着氣。
頂上,贊迪克的聲音響起。
“你想要調令?幹什麼?”
來了!
大腦瞬間清明,但我還是裝成一副暈乎乎的樣子。
“關押設施附近的守衛有一些發了病找我告假,如今設施裡人多,巡邏壓力也大,我想再安排一下分布。”
“就這件事,光憑你自己,也能做到吧。”扶在後頸的手掌微微收緊,“你的權限足夠大,幾乎沒有必須尋求調令的需要。塔德納,不要妄圖欺騙我。”
“嗚……我沒有。我隻是……”
“隻是什麼?”
“Alpha大人因為我的緣故被派往須彌了,我想給Alpha大人送一封信,但以自己的名義肯定會被主人發現……”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贊迪克氣得笑了出來。
“Beta大人,拜托了,我真的很需要您的幫助。”
我貼過去親贊迪克的嘴角,但卻被一下子咬住,贊迪克警告性地在我的唇上咬了一下。
“我沒有必要答應你這種幼稚的請求。”贊迪克的臉色不善。
“Beta大人……還是說,您更希望我也叫您‘主人’?主人……”
“你……别以為你這樣讨好我我就會什麼都答應你。”
雖然說過絕對“不會答應”,但在我賣力的一個小時讨好後,贊迪克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答應了我的要求,并承諾不會将這件事情告狀給多托雷。
唯一的要求是,我必須在明天早上之前歸還調令。
離開的時候,贊迪克撐着手臂,歪頭看我。
“對了,54号實驗體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握上門把手的手掌微微一僵。
“已經安撫得差不多了,隻是還需要一點時間平靜。”
“幹得不錯。既然如此,明天将她帶過來吧。在你歸還調令的時候。”
“是。”
我走出房間,将門關上,略微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後,向右行走,不久之後,便到了大門處。
黃昏的餘晖灑在半化的覆雪上,我仰頭看向雲彩稀少的天空。
至冬的天空,總是缺少一些什麼東西,就像沙漠的天空一樣。
但雨林不同。
須彌雨林的天空,總是格外美麗,特别是黃昏的晚霞,能燒紅半邊天空。
我學生時期的時候,很喜歡一個人找一處僻靜的山坡,靠着石頭看晚霞漸漸散去,月亮悄然升起。
距離計劃實施倒計時——
12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