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對我動手?”
“為何不敢?”
少年的眼神冷得不像是在看一件活物。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匕首,橫在青年頸側。
原本還面容憤怒的青年頓時臉色蒼白。
“你,你你你,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這裡可是公共場合!”
我看見附近的不少人也看到了這邊的鬧劇,甚至其中傳來了驚呼。似乎還有人離開去前台叫負責人。
少年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懈,在青年恐懼的目光中,他用那把閃着寒光的匕首拍了拍青年的臉。
“所以,這一次我會放過你,但下一次,可就不确定了。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明白了嗎?”
那匕首的刀刃貼緊青年的皮膚,隻需要稍稍用力便能劃破皮膚。
青年吓得腿都站不穩了,連忙答應。
“是,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放過我吧,我現在就走。”
少年松開男人,冷眼看着青年連滾帶爬地逃走。
鬧劇雖然解除,但身邊圍觀的人卻沒有半分減少,甚至聞訊而來的侍者也在其中。
他們看着少年,眼中都帶着忌憚和恐懼。
少年沒去看那些人。
他隻是把匕首收回,然後看向我。
“還要繼續吃嗎?”他問。
我下意識搖了搖頭。
“好,那我們就走。”
少年走出來,朝我伸出手。
那隻方才還用匕首威脅了青年的手比我大了一圈,因為會做切片樣本或是組合機械結構的緣故并不算柔軟,手上帶着許多細小的傷痕和繭。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出去,很快被少年拉着将整個手掌都囊進掌心裡,用力到無法掙紮。
我和少年很順利地出了餐廳。
奇怪的是,既沒有人阻攔,更沒有三十人團之類的存在抓捕少年這個剛剛用兇器威脅過其他人的“危險分子”。
但這樣的怪異感隻在心中存在了一秒,便被少年的聲音打亂。
少年将我拉得與他靠得更近。
“我們現在去嗎?到的時候應該正好天黑。”
“嗯。”嘴比腦袋先一步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我們走吧。”
少年拉着我往前走,這次稍微照顧了我的步速。
一路上都沒再說什麼話。
如少年所說,等到我們出城爬上高坡的時候,天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完全黑了。
我一邊走着,一邊擡頭看天上。
黑漆漆的,連月亮都沒有。
我忍不住懷疑這種天氣,真的有星星看嗎?
無論怎麼看,都是個陰天吧。
“你在看什麼?”少年問我。
我實話回答:“在看天上有沒有星星,今天好像是陰天。”
說完這句話,我去看少年的反應。
少年也擡頭看了一眼天空。
語氣冷淡:“确實沒有。看來你選定的日子又出錯了。”
原來是我選的嗎?
腦海中似乎隐約出現模糊的記憶,我忍不住摸了摸額頭。
“對不起。下次我會努力選到合适的天氣的。”
身體自動地回複:“讓你浪費時間了,是我的錯。”
少年:“你不用做錯了什麼都要和我道歉。我們的關系很好,不用這樣。”
身體裡浮現出名為“開心”的情緒。
我笑起來:“你說的對,我們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間不用這麼生疏。”
少年突兀地打斷我:“不,我們是愛人才對。”
“欸?”我愣住了。
今天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于是天色顯得格外黑,我們之間的照明幾乎完全是靠少年手中提着的一盞油燈。但即使這樣,我能看到的範圍其實也僅限于我和少年之間的距離而已。
大多數時間,我其實隻是被少年牽引着往前走。
不知道什麼時候,油燈被熄滅了。少年貼近我,雙臂圍着我的肩膀将我抱進懷裡。
濕熱的氣息在我的耳邊強調。
“我們,是愛人。”
“啊——等等,我……”
剩下的話語被突然覆上來的親吻推得咽回去,口腔被完全打開,少年在裡面掃蕩着,我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身體……變得好奇怪。
雖然有點難受,卻生不起抗拒的想法,反而想被侵入得更深。
我被按在草地上,眼睛被少年的手覆蓋擋住,就着這個動作,少年咬着我的喉嚨。
“就留在這裡陪我好嗎?一直陪到我看到星星為止。”
“好”字幾乎是毫無阻礙地滾到喉嚨,卻又被我殘存的一點理智壓制住不說出聲。
不……
這太奇怪了。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還有大腦裡,好像突然浮現出來許多記憶。
是我和少年的。
每一幀,每一秒,少年的身形都如影随形。
我看着那些記憶裡的我自己,莫名感到陌生的毛骨悚然。
少年咬着我喉嚨上的凸起,舌尖抵着那顫抖着的地方,用力地壓,等到我受不了嗚咽出來的時候,才用唇含上那裡,輕輕地吸吮起來。
情況似乎變得有些失控。
在急促的喘息聲和壓抑的哭聲中,突然傳出幾個人的聲音。
“老大,你确定是在這裡嗎?怎麼都沒看見人?”
“我看着那個家夥帶着個又呆又楞的小孩兒往這個方向走的,怎麼可能看錯?都給我找,務必要找到那個家夥。我就不信了,這麼多人,還解決不了一個少年。”
“是,老大!”
是白天的那個青年,似乎還帶了其他的人手。
我有些哆哆嗦嗦地推開身上的少年,這一次,倒是很順利。
少年攬着我的肩膀帶着我躲到附近的一塊石頭後面。
不遠處,人影和燈火糾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