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得意太過明顯了,Theta。”
“是嗎?”Theta笑吟吟地反問,卻沒有放手的意思。
Theta:“那大概是因為,某人的肆意對待讓我有了可乘之機。塔德納在我的身邊更加放松,這是無可争辯的事實。而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如今就在這裡。”
多托雷:“……你難不成以為,因為我們之間的‘臨時合作’,我就會無視你的僭越的行為嗎?更何況,作為我的切片,你比我更明白,你和我之間并無任何區别。”
“不,是有的。”
回應多托雷的是Theta堅定的否認。
“我将塔德納視為比我的靈魂更加重要且珍貴之物,這就是我與你的區别,‘本體’。”
兩人之間的氣氛蓦然變得更加冷凝和沉默。我在這樣緊繃的空隙裡甚至感受不到呼吸的空餘,隻能一次又一次地放輕自己的呼吸,祈禱着這場不愉快的争吵能早點過去。
至少,不要再牽扯到我。
在愈發緊張的對峙中,我突然聽到多托雷的聲音。
“過來,塔德納。”他如此命令着,雖然已經在壓抑着其中的暴虐,但依然讓我感到膽顫。
在多托雷明顯生氣的節點靠近他很顯然不是合理的行為,但是,作為多托雷的所有物的我,如何擁有拒絕的權利?
我握住Theta的手腕,稍微用力往下拉開。Theta定定地看着我,卻沒有拒絕,隻是順着我的動作放開我,直到後頸上的手也被我拿下,Theta切片直起身,空出了我面前的位置。
他什麼都沒說,隻将自己的視線一刻不停地放在我的身上。
甚至是我顫顫巍巍扶着椅子站起來,畏縮着将自己移動到多托雷身邊的時候,那存在感十足的視線也依然存在。
“主人。”我低着頭,咬牙叫出來一聲。
多托雷似乎更不高興了。
這很難評價,明明我已經按照他的指令過去了。多托雷以前從不至于對我有如此情緒失常的時候,至少是在我如今所有的記憶當中。
硬是要說的話,倒有點像多托雷面對那些實驗室的研究員一樣,一樣的喜怒不定。
我莫名感到有些委屈,“被多托雷劃分在線外”,無論是被故意排除在計劃之外,亦或者是如今因為不小心偷看到文件而被如此動怒這件事,都讓我感到被逐漸推遠的疏離和恐慌,以至于發展成為“不該如此”的委屈。
當然,被如此多情緒塞滿的我現在也無暇思考明明自己在意識到這份文件不該是自己私自查看的秘密之時想要無視風險繼續觀看的事情了。
被負面情緒塞滿的大腦變得又酸又脹,無法思考,眼前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濕熱模糊。
下颌被鉗制住強硬地擡起。多托雷俯視着我,視線隔着面具挑剔地觀察着我,随後,他将我壓得後退半步,後腰抵住實驗台冰冷的邊緣,就着這樣的動作,稍微彎腰咬上我的唇。
動作有些粗暴,帶着點懲罰的意味,舌頭輕而易舉地撬開牙關闖進去,一絲不放地舔舐吮吸起來。
我無力地被迫承受着,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和淚水的同時,還要盡量放開自己,讓多托雷進得更深,這樣的負荷幾乎讓我難以承受。
我開始掙紮起來,但很快被鎮壓。多托雷将我推到實驗台上,試管碎裂的聲音響了一地,我在恍惚之間似乎還聽到了什麼東西砸在地上的動靜,悶悶的,像是一本書掉落一樣。
如同在至冬的住所,被多托雷拉到懷裡溫存時,随手被多托雷扔在地上的實驗報告。當然,偶爾也可能是什麼專業的書籍。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走神,多托雷含住我的舌,用上力咬了一下。
“嗚……”
我模糊地痛呼着。
但很快,連這點疼痛也被蓋過去了,敏感的地方被突然用力揉捏住,強制喚醒身體的迎合。
我忍不住哭出來,連最後的掙紮也被迫完全放棄。
旁邊似乎有人在說話。
“喂,你不會是要在這裡吧?稍微考慮一下我還在這裡呢?”帶着不爽。
多托雷稍微抽離自己。
“門就在那邊。我以為你至少該是個讀得懂空氣的人?”他連頭都沒轉,“塔德納,張開嘴。”
我下意識地分開唇。後背被剛才掀翻的試管浸濕了衣服,我感到不适,伸出手臂環繞着多托雷的肩膀,讓自己與那台面稍微分離。
多托雷攬住我的後背,從喉嚨裡擠出一聲笑。
“慣會讨好人的家夥。看來全是我給你慣壞了,現在連最基本的規矩都要我重新再教你一遍。”
我迷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被拉着沉浸在歡愉中的身體混沌了大腦,一時間竟然分析不出多托雷所說的話語意思。
但唯一能感應到的,如同镌刻在靈魂上的最直接的反應,我能感受到眼前的人似乎突然決定原諒了我。
就像往日無數次被發現違背了命令,又被輕而易舉地寬縱一樣。
被架住雙腿的一刹那,我聽到多托雷的聲音。
“靈魂?是指在我創造你時被我施舍給你的那一部分‘我’嗎?真是可笑。”
“塔德納是我的所有物,合該與我糾纏到永遠,這,才是無可争辯的事實。”
“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得不錯。”多托雷笑道,“這确實隻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小錯誤’而已,不該成為我和塔德納之間分歧的點。”
……
男人撫摸着懷中顫抖着,哭泣着,卻依然緊緊抱着自己的青年。他引導着青年與自己一同踏入極樂之中,在這間實驗室,在這張冰冷的實驗台上,青年被壓倒在淩亂的試管中間,衣裳被浸濕,貼合着身體。
但是,還有更多。不隻是傾倒出來的試劑,還有濕淋淋的汗,青年的眼淚,以及,那代表着歡愉的潮濕。
自始至終,另一個男人隻是觀看着。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青年迎合的身體,迎合的表情,以及到達最終點時,青年控制不住的呻吟。
與青年相擁的人,合該是他才對。
另一個男人在心中忍不住如此想着。
那點欲念在心中産生,吸收着潮濕的空氣,膨脹地越來越大。
Theta覺得自己要被這樣的念頭撐得爆炸了。
靈魂……
如果他的靈魂來自眼前與青年擁合的男人的話,那屬于他自己的部分又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