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月牙玉佩！快賣給我！”

……

一堆人叽叽喳喳，人越來越多，大家互相推搡着，但是都好似商量好了一樣在攤子的一步之外的地方站立。沈霖看着克制又情緒高漲的人們，心裡有了新主意。

“親愛的道友們，這些靈器能來到各位眼前，說明它與你有緣。霍叔一線牽，珍惜這段緣！沙子漏完前價最高者得，買定離手，錢貨兩清。”沈霖跟周圍的人展示了一圈手上的沙漏。

“好好好，霍叔這次又換新花樣了是吧，快開始吧，大家夥可都等不及了！”催促聲四處響起。

随着沙漏被一次又一次翻轉，報價聲也越來越激烈，人們的眼底都湧起瘋狂的色彩。

成交一票，沈霖就在小本上打一個對勾，這炭筆還是跟客戶借的，不一會兒小本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不出兩個小時，木箱裡的貨就被一掃而空，沈霖的懷裡被扔滿了儲物器，這玩意兒她也解不開，希望沒人渾水摸魚。

貨郎回來的時候，沈霖正在拿着小本兒核對“貨款”。

個數都可以對上，具體金額還是得讓貨郎自己來檢查。沈霖笑眯眯地把小本和儲物器攤在霍大叔面前，“霍大叔回來啦，任務圓滿完成哦，您查查。”

貨郎拿起本子看到上面陌生的記号，“小雨，你這是什麼符号？是個什麼意思？”

沈霖這才意識到，原來這裡還沒有阿拉伯數字。“霍大叔，這是我們家族特有的計數方式，我念給你聽。儲物器我打不開，隻能你自己來查看了。”

沈霖邊念邊想靈币是個什麼樣的東西，一路上她也觀察到人們都在使用紙币和金銀銅币來交易，這靈币是專門在修士間流動的貨币嗎？

貨郎聽到沈霖說她打不開儲物器後覺得奇怪，“哦？那你還沒入門？”

“老太婆說你是要去第九個鎮子尋人，看你行為處事，我還以為你是有後手的菜鳥，結果，你這，唉。”貨郎把手臂交叉抱在胸前，一邊歎氣一邊直搖頭，老太婆真會給他找麻煩。

沈霖發現自己被掀了個底朝天，有些東西真的隐瞞不了，幹脆坦白。

“霍大叔，你又沒問過我的來曆。”沈霖腼腆笑道。

“我生于商賈世家，父親癡迷長生之道，費盡半生财富拖家帶口出海尋找仙人，半路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後來，禍不單行，我已經沒有家了。對于唯一可能還活着的家人，我想找到他。”沈霖言辭懇切，雙眼逐漸泛起了淚花。

“小雨，修仙路上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很正常，你也不要太執着。事已至此，看你機靈又能吃苦的份上，我帶你入個門吧。”貨郎拍了拍沈霖的肩膀。

“二十多歲，對一般的修士來說，這個年紀才開始入門有點遲了。如果潛力再低一些，你就隻能通過外力和比旁人努力百倍，才能趕上他們。”

“我有這個決心，霍大叔，再多困難都打敗不了我，我肯定不辜負你的幫助！”

對上沈霖的雙眼，貨郎心裡感慨着：年輕真好啊，滿懷希望，充滿激情。

殊不知沈霖的這番說辭隻是拿來騙人的，全都是假的，她隻想苟着活一百年，完成實習任務罷了。

貨郎帶着沈霖來到一家面館坐下，從儲物器中取出五枚不同顔色的靈币擺在桌面上。

“修士腦子裡有個靈池，靈池是修士靈力的來源地，靈池的大小決定着修士的潛力高低。靈力分為五種屬性：金木水火土，對應靈力的顔色是黃色，綠色，藍色，紅色，黑色。”貨郎說着用食指點了點桌子上圓圓的靈币。

“這些靈币就是靈力幻化而成的，修士可以吸收與他相同屬性靈币，然後轉化為自己的靈力儲存到靈池裡。大多數人隻有一個靈池，一種屬性。少部分人擁有多種屬性。多種屬性的人，擁有多個靈池，量大，種類還多，這些人前途無量啊。”

貨郎吸溜了一口面，接着講道：“非你屬性的靈币也得收藏，其中一個用處就是給武器附加其他屬性，這就是附靈。你也不用着急，等你拜了師門就可以系統性地學習。”

沈霖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拜師門。

“第九鎮子今年的招新大會，你剛好可以去看看。快吃飯，吃完找個清淨地方讓你入門。”貨郎端起碗大快朵頤，沈霖也不磨蹭了，飛速地解決了晚飯。

——

一個荒廢的四合院裡，貨郎和沈霖面對面站立，隻見貨郎把左手中指和食指交疊着放在嘴邊，右手放在沈霖的頭頂上，閉上了眼睛，念起了晦澀的咒語，無數發着光的文字從貨郎手心湧出，把兩人環繞起來。

沈霖也跟着閉上雙眼，把大腦放空。她感覺有風從腳下刮起，褲腿被風吹得鼓起。

四周突然陷入一片寂靜，沈霖覺得自己的頭要裂開了一樣，她想掙紮卻發現自己動不了。頭越來越疼，周圍溫度也越來越高，像是置身于火爐裡一般。

她五官扭曲，後牙都快被咬碎了，最後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風停下來了，沈霖渾身酸疼使不上勁兒，衣服被汗水浸濕，眼底發黑的她趴在地上，這時候也顧不上形象了。

“成了，小雨，雖然你潛力不是很好，但也終于是入門了。你先休息一下，半個時辰後跟我進貨去，今晚咱去撿個漏。”

沈霖渾渾噩噩地聽到有人跟她說了這麼一段話，腦子卻沒辦法理解這段話的意思，此時她的神智還沒完全恢複。

“勸人修仙，天打雷劈。”這是沈霖暈過去前腦海裡最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