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一邊回想一邊壞笑，這樣弟子們就再也沒工夫吐槽課程無聊了，她默默路過，深藏功與名。

有次還碰到了來找蘇長老的石長老和任長老，覺得這個考核制度很有意思，也都采用了。

一來二去，沈霖和這三位長老都熟悉了起來，偶爾需要沈霖稀奇古怪的點子來潤色他們的作品，給他們帶來靈感，就會滴滴她□□。

這天一大早石長老就發來了□□申請，沈霖非常愉快地回了句【收到】。她很樂意去石長老那，因為買一送一，送了一個任長老，真是意外之喜。

對于任長老管理下的攻擊類課程，她是真的一點經驗都沒有，提不出任何有趣的創新，就直接把任長老剔除在名單之外。

誰知倆人是鄰居，關系還不錯，時不時還會來串門，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把40瓶靈清藥交給白胡子後，沈霖哼着小曲兒禦劍飛到石長老的院子外，石長老的住所建在最偏遠的山頭上，可能是他打鐵的聲音太大了擾民吧，哈哈哈。

院子裡外都堆滿了各種破銅爛鐵，奇特造型的器具也是随處可見，沈霖挑着空隙下腳，好不容易穿過庭院。

一進門就聽見石長老的氣急敗壞的聲音。

“都跟你說過很多次了，走正門，走正門，你這天天翻牆成何體統？還有，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你踩壞了我多少東西！”

“明明翻牆過來最近，我為何舍近求遠去繞路走正門？”任長老面無表情地反駁道。

任長老就住在石長老隔壁，一個長相英氣，話少但是很耿直的女長老。傳說中的劍修，每天最愛做的事情就是保養她的劍，偶爾就會從圍牆外翻過來找石長老喝茶。

沈霖過來十次，有八次都能聽到這兩句話，她都能背下來了。

身材高挑，一身白衣的任長老正坐在凳子上擦劍。

“任長老，石長老，下午安。”沈霖笑眯眯進門，等兩人不再說話的時候出聲行禮。

“來了，看看我新做的，是不是你要的樣子？”石長老看沈霖來了，很激動地招招手。

他對沈霖說過的那隻不附上任何靈力卻會自己飛翔的木鳥很感興趣，凡人都能做得出來，他肯定也沒問題，最近終于被他給琢磨出來了。

圍着這隻木頭鳥走了一圈，沈霖沒想到真讓他給搗鼓出來了，她也沒見過實物啊，就隻在曆史書上看到過。

沈霖思索片刻，像是無心随口一提，“石長老，你有沒有暢想過，不依靠任何靈力，普通人也能在天空自由飛行，甚至能比我們禦劍飛行的速度都快？”

“不靠靈力飛行？還比禦劍飛行快？你這個想法很大膽啊，用什麼來支撐持續飛行的動力呢？失去靈力的保護，高速下的風對人體的傷害如何解決？”

石長老在他堆積如山的案頭來回扒拉，聲音從後頭傳來，雖然嘴上說着疑惑的話，手底下已經開始寫寫畫畫。

“長老，就是要大膽才能叫想象嘛。我一直在思考，萬年前或者萬年後沒有靈力，我們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沈霖說起這些的時候，想回家的欲望達到了頂峰。

現代那麼繁榮強大，依靠的是祖祖輩輩勤勞的雙手和聰慧的頭腦。她相信無論是哪個世界的人類，都會努力用雙手去創造自己的幸福。

修仙者也好，普通人也罷，和平幸福的生活才是人心所向。

“而且，石長老，您追求的不就是從無到有的創造嗎？把想象變為現實。”沈霖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信誓旦旦地說。

這應該是每一個創造者内心最本真的執念吧。

“好，好好好，沈霖，你可真的是我的知音啊，這就是我所追求的道。”

石長老的眼裡似乎燃起了熊熊大火，很多人不理解他為何深居簡出，為何整天泡在破銅爛鐵裡。

雖然他從來不解釋，别人怎麼看待他，他也從來不在乎，幹就完了。但第一次有人點出他的想法，還是挺感動的。

任長老看着沈霖和石長老讨論得如此熱火朝天，心裡很是開心，擦劍的動作稍微放緩。

她和石長老兩個老家夥，在追求自己心中的道時，總是孤獨又快樂的。她已經見過太多的人在追求道的路上迷失自我，但也總會有人還保持着那個最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