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楊酌钰噗嗤一聲，句句緊逼她，語氣暧昧不清地：“這麼緊張做什麼？”

說着柔若無骨的手蛇似的鑽進她的手心，與她十指緊扣。

鹿雯支吾。

她不說話，楊酌钰反而更來勁。她笑着湊近，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容貌忽地貼在眼前，鹿雯下意識放輕呼吸。

楊酌钰的唇距離她的臉頰隻差幾厘米，一說話就能碰上的距離。

離得過于近，楊酌钰甚至聞到她身上的柑橘香氣，這香氣在她今日接觸過所有人中，最為獨特。

烏煙瘴氣大同小異的香水味，隻有她是獨特的，一顆可口的柑橘，擺在眼前。

令她很想扒皮把人榨幹汁水填入腹中。

她忍不住湊近嗅了嗅，想聞出這香水味是哪個牌子。

味道偏淡水果味無酒精，一向喜歡成熟女人香的楊酌钰，忽然對這款香味起了興趣。

正對面，鹿雯的心髒快要爆炸了。

想象一下，你喜歡的人站在你面前，含笑專注地看着你，貼着你，輕輕嗅你，像小狗一樣久久不散。

鹿雯瞳孔緊縮，她從未想過這樣美好的畫面。

對這種情況沒有準備，她隻能被動接受她給與的一切，克制自己表情與肢體不亂做出反應。

在楊酌钰眼中，她宕機了。

面前的人連眼睛也不會眨，瞳孔裡是她放大的臉，像個人機，沒有任何肢體動作，被美杜莎石化了般。

而鹿雯滿腦子，她的手好軟，她身上好香。

楊酌钰看着她元氣的臉蛋，突然很想啃上一口，口感應該很Q彈。

這麼想着，她伸出手食指拇指動了動，掐住元氣十足的臉頰，扯了扯。

面團般柔軟的臉蛋被壓出指痕，随着她的拉扯，鹿雯的一半臉變形，而當事人依舊是一臉懵。

好可愛。

楊酌钰被她萌到，問她：“你對誰都這麼乖嗎。”

鹿雯眨巴着黑葡萄似的眼睛，誠實地說：“我沒有很乖。”

“這裡有你比較喜歡的設計嗎？”

原本應該回答沒有的鹿雯，想到了什麼，原本想問的話突然止住。

楊酌钰一眼看出她面上的糾結，善意提醒道：“沒關系，什麼都可以說的。”

鹿雯語氣輕輕的，聲音透露着幾分天真：“這裡有你的草稿嗎？”

這話讓楊總倒是沒反應過來，直勾勾地盯着她，眸光深沉，略有幾分思索。

“問這做什麼。”

“……我。”鹿雯卡殼，說出時沒帶腦子，現在被她反問，頓時啞然。

楊酌钰稍微往後退了些，給她留出思考空間。

兩人的手依舊在牽着，開了暖氣的室内，緊緊交疊的雙手，逐漸感覺到熱意在彼此手心傳開。

霎時，一陣悠揚的英文歌在她們中間傳出。

“抱歉，我接個電話。”

楊酌钰低頭看手機屏幕上的備注，說着向外面走道窗口位置走去。

行走間，鹿雯聽見她說，“什麼？你仔細說清楚。”

她盯着她的背影，一如往常，隻是這次不再失落。她緩緩握緊自己留有餘溫的那隻手，慢慢回味她留下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