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直接搬來我這吧,我找個搬家公司去幫你拿行李。」
鹿雯:「不用,你家離我公司實在太遠了,我想找個周邊的,通勤方便點。」
鹿鳴鳴發了個語音過來,“好吧,你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強求你。我幫你留意一下,旁邊有出租的好房子跟你說。”
“好,謝謝表姐。”
同樣,這幾天鹿雯沒有機會見到楊酌钰,兩人最近連消息也沒發。
鹿雯一邊感到急躁,一邊又是無可奈何。
她太被動了,楊酌钰不回她的消息,就會把她晾在那兒晾很久。
而她時時刻刻看見消息都會第一時間回複。
鹿雯自嘲一笑,可能她覺得她太上趕着了,沒什麼單征服欲,自然沒什麼想要聯系的欲|望。
也有可能她現在身邊圍繞着的人太多,已經把她抛之腦後了。
她身邊的莺莺燕燕多得數不勝數。
而當鹿雯特别想和楊酌钰發消息時,她會打開備忘錄,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内心真正的想法都發在備忘錄裡,那一張備忘錄密密麻麻的整屏字。
酸澀的情感,如同半生不熟的橘子,青澀又沒人喜歡。
隻能獨自挂在枝頭,遙遙等着,等着很久之後自己長成完美的橘子。
知道楊酌钰喜歡常去的一家酒吧,鹿雯在今天下班,畫了個妝容,換身打扮,一人去了這家酒吧準備碰碰運氣。
她來的較早,夜間的酒吧剛剛營業不久,人不多。
這家酒吧有低消,需要沖會員才能進去。
鹿雯不懂這些彎彎道道,為了見楊酌钰一面,她沖了個會員,報了手機号碼,這才被允許入内。
一進酒吧,撲面而來的是高級的香水味,與尋常的酒吧完全不同,完全聞不到一絲酒味。
鹿雯尋着記憶走到調酒師前點了杯最尋常的果酒。
她坐在吧台前,不玩手機也不亂動,跟這裡的氣氛有點格格不入。
她一心一意看着面前的門,就沒從椅子上站起來過。她拿着酒杯,時不時啜飲一口,看着像是在喝悶酒。
等了許久,來來往往的人衆多,男男女女,等到一杯酒喝得滴液不剩,等到時鐘轉了一個又一個圈,始終沒等到她想等的人。
果酒喝起來甜甜的,喝着沒什麼度數。
鹿雯又點了一杯其他味的果酒。
很快,她上頭了。
眼中飄忽着其他的場景,那是她第一次來酒吧——
那天别墅停電,家裡沒有燈,保姆沒法做飯,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楊酌钰。
楊酌钰本想說沒電就回去吧,今天不用做了。
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累贅在家裡嗷嗷待哺。
眼看時間已經快要到與朋友約定的時間,她沒法,隻好驅車回去把人接上車。
這小孩脾氣怪,人也很沉默。
好在她不說話時很安靜,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楊酌钰都覺得自己像是養了個布偶娃娃,不會哭鬧也不會說話。
按照約定時間,楊酌钰和朋友們聚會。
因為這場聚會比較正經,大家就是喝喝酒聊聊天,在知道參加的人有誰的情況下,她把鹿雯帶在這兒也比較放心。
總歸不是什麼亂的場合,不用擔心她的安全。
于是鹿雯第一次踏入這家酒吧,入鼻尖的就是這股熟悉的香味,昏暗的燈光,甚至看不清地面的路,她亦步亦趨的跟着楊酌钰。
很害怕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被抛下。
她跟着楊酌钰穿過一層,來到頂樓,女人看了一眼手機,徑直走到一包廂門口,輸入密碼進了門。
鹿雯緊跟其後。
包廂的人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聊天,有點像沙龍,桌上擺着五顔六色的酒。
楊酌钰一進包廂,就有不少人跟她打招呼,她略微點頭回應。
其中有一人看見楊酌钰來了,隔着人群大聲喊她:“楊酌钰!!來我這邊。”
而她興奮的臉色在看見身後的鹿雯時,刹然變色。
鹿雯身上的藍白校服,清純的短發,一雙亮晶晶的雙眸不谙世事。
她放學回到家來不及脫校服,就得到保姆通知家裡停電這一消息,再接着,楊酌钰過來把她接上了車。
她是第一次來酒吧,與傳說中烏煙瘴氣的地方特别不一樣,這裡高檔的像高級會議室。
她不知所措的站在楊酌钰身邊,對面女人犀利的眼神能把她刀成生魚片。
楊酌钰沒理會那個人,她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轉頭想吩咐什麼,就見鹿雯離她幾米遠。
她伸手召喚她,像喚寵物。
鹿雯乖巧地拉着書包的帶子走過來,突然頭上一重,整個人被楊酌钰一手壓了下去,失重的恐慌感襲來,她手在空中亂擺想要抓住什麼東西,隻是徒勞。
她一屁股坐在了軟墊上。
鹿雯被吓得呼吸急促,而楊酌钰根本關注她的情緒,直接吩咐道:“你就在這,等我接你回家,不要亂吃東西不要亂動,有事再找我。”
鹿雯:“好,我想問……”
她話剛剛說一半,楊酌钰已經離開了。
完全沒有聽她把話說完的意思,太冷漠了。
鹿雯垂下頭,看着手中的書包帶子,埋怨似的扯了扯,心情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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