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你才要做狼圖騰的承載者。”

“你想陪我一起...”

赫獻低頭，和裴谳白雙唇相貼。這是他主動親吻裡最淺的一次，沒有伸舌去和對方纏綿，更沒有任何情/色意味。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承諾過的。”

裴谳白安心地閉上眼：“嗯。”

小浮空島上，時有塵已經進入全身無法動彈的關鍵時刻，他的全部注意力和能量都傾注在面前的狼圖騰石碑上。

這是至今所有圖騰中，最容易發生意外的一個，時有塵從恢複記憶起就在為它做準備，算上從前07做的種種，早已鋪墊萬全。

裴谳白和蠍圖騰融合後的能量比他想象得還要穩定，小浮空島完全沒有任何崩裂迹象，這讓他更安心，放心閉眼去牽引天地能量。

弗倫本想下去，但看時有塵已經渾然入境，隻得遠遠地靠到邊緣，給對方騰出一個絕對寬敞的空間。然而就在他百無聊賴，又想起旬祿最後還在念着斯庫拉名字的時候，他餘光瞥見一抹森然冷色。

“嗖——”劃破天際的破空聲呼嘯而來，弗倫本能地往上一撲，被七角箭頭噗嗤一聲掀翻在地，半邊翅膀直接從根處斷裂，背上皮肉連帶着撕裂下來，露出森森白骨。

“誰？！”他強忍劇痛，極速轉頭确認那奇形怪狀的箭沒有影響到時有塵後，支着剩下的半邊翅膀向突襲而來的方向飛去。

第二抹冷光出現的時候，弗倫已用盡全力抵達了天坑邊緣，看到了那躲在叢中的人。

“威爾·菲勒！！！”

看到平生最痛惡的人竟然出現在這裡，弗倫的眼中瞬間充血：“你給我去死！！！”完全不顧自身重傷，簸着半邊身體沖向草叢。

威爾将槍口對準弗倫的眉心，不以為意道：“喲，原來是小廢物啊，真是...”

“好久不見了！”

攜帶着高濃度吞噬能量的七角箭再次射出，威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确信這種低等實驗體絕對躲不過，必死無疑。

當箭頭接觸到弗倫眉心的那一刻，他眼中閃過極度的興奮，可下一秒就愣住了。

七角箭竟然從箭頭開始寸寸湮滅，連灰塵都沒有落下。“怎麼可能？！”他大驚喊道。

就在威爾因此驚駭不已，愣神的片刻，弗倫因為從未害怕躲避或停下腳步，所以已經抵達了他身前，一手奪過那專門設計的槍，一手深深地捅進了他的胸腔。

“嗬...咳”威爾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地低頭，看到沒入自己胸膛的胳膊，開始不住地吐血。“怎麼...可能...你為什麼...”他依舊想不明白為什麼那枚七角箭沒能殺了這蝼蟻。

弗倫雙眼已經徹底紅透，極緻的憤怒甚至讓他聞不到濃烈的血腥氣味，隻是恨恨地瞪視着威爾：“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為什麼，因為你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别人的尊重，沒有人會希望你好好活着。”

“下地獄去吧！”弗倫猛地抽出右手，從威爾身體裡噴湧而出的鮮血濺了他滿臉。

威爾喉間不受控地往外噴血，卻是詭異地一扯嘴角：“等價交換契約成立了，我死，你也得死。”他以為弗倫會忌憚，會害怕，會收手，卻沒想到聽到一句：“用我這條撿回來的賤命，替我家人報仇，值了。”

弗倫的雙臂和剩下的半邊翅膀張開，死死地抱住了滿身鮮血跌倒在地的威爾，将身體裡剩下的全部能量逆轉，沖向心髒。

威爾瞳孔開始劇烈顫抖，像是見鬼一般：“你瘋了...竟然自爆？”

自爆意味着再厲害的治愈系異能者都救不回他，因為那是肉/體連同靈魂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弗倫在腦内白光閃過前的最後一瞬落了眼淚，輕喃一句：“謝謝您，時先生。”他知道剛才威爾那道本來可以必殺的攻擊，是因為接觸到了時有塵留下的時間烙印才湮滅的。

“這次換我為您做些什麼。”

“轟——”爆炸聲和雷聲同時炸響，赫獻都被突然的動靜吓得一抖，擡頭看向遠方：“這也太響了，會不會引來什麼人啊？”

時有塵終于睜開眼，越過身前凝聚成丸子形态的狼圖騰力量，看到了那頭岸邊兩具身體炸成碎片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