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斐有心想找個人問,結果不知道是不是他是外來人的原因,都沒一個人肯跟他交流。
江斐把疑惑抛到腦後,轉了一圈,才找到一家還在開門的酒肆。
他直接走進去:“老闆,還有吃的沒有?”
店老闆吓了一跳,他從櫃台後擡起頭,看見眼神清澈的江斐,才松口氣,他邊笑邊走出來:“有有有,客官想吃點什麼?”
江斐打量了一下空蕩蕩的大堂:“來碗陽春面吧,再來一碟醬牛肉。”
“好,您稍等。”
說完,店老闆就進廚房了。
江斐随意找了個坐的地方,他發現這家酒肆裝修挺好看的,很有品味,就是客人不多,看起來快要倒閉的樣子。
沒一會兒,江斐的陽春面和醬牛肉就上來了,他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差點吐出來。
我去!
這是什麼東西?
店老闆一臉古怪地看着江斐,他道:“客官第一次吃酒?”
什麼玩意兒?
這是酒?
江斐一臉震驚地看着酒杯裡的液體,又酸又苦又澀又烈,你們修仙界的人管這種東西叫酒?
大概是看出了江斐眼裡的不可置信,店老闆道:“這是用倒苦草釀的酒,可以驅邪除祟。”
江斐:“……”
他勉強露出個笑容:“你們這裡的人還挺注重驅邪的。”
“若是傳統倒也好了,”店老闆苦笑道:“客官入城時也看到了,我們這裡幾乎家家緊閉門戶,這都是因為白桑城來了妖邪的緣故,使得城中人人病倒。”
江斐蹙眉,沒想到白桑城白天看不到什麼人,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道:“附近宗門沒有派弟子來驅邪嗎?”
店老闆:“來了一次,但不管用,已經走了。”
江斐暗暗歎息,他為找夢中所在來到白桑城,白桑城又遇到這種事,這一定是緣分所緻。
罷罷罷,既然如此,他就出一次手。
江斐吃完面,放下幾顆珍珠,走出酒肆,二話不說化作一團紅霧離開。
上了天江斐才發現,白桑城被一團黑霧圍繞,而這些黑霧的源頭,正是店老闆所說妖邪出現的地方。
江斐拿出避雲扇,正要把這些黑霧扇回去,乾坤袖裡的“輕雪”突然争鳴起來。
他“咦”了一聲,低下頭:“你是想要我試試你嗎?”
“輕雪”的争鳴變成震動,似乎要脫鞘而出。
江斐愣了愣,眼眸微微睜大,因為他突然明白了“輕雪”的意思。
溫訴然在附近。
溫訴然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說破除封印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殺魔主嗎,難道是又迷路了?
江斐想笑,卻笑不出來,因為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一件事。
“我勸你打消這個想法,主角覆眼的白绫是一道封印,上一個想攻擊他雙眼的人現在正躺在地上懷疑人生。”
“……他本想拘我神魂,可棋差一步,我體内有師尊下的禁術,他偷襲不成,反被重傷。”
夢中,滿是劍痕的深坑,男人被釘在地上,長劍穿心而過。
溫訴然的話與夢中場景交織閃現,江斐天塌了!
他收起扇子,快速飄向黑霧源頭,一落地,江斐的天又塌了一遍。
到處都是灰蒙蒙的霧氣,伸手不見五指,不遠處還有個巨大的深坑,何其熟悉的場景。
江斐深吸口氣,快步往前走去,劍痕,到處都是劍痕,不難看出這裡經曆了一場怎樣的惡戰,深坑中除了一柄釘在地上的長劍,還有大片幹涸的血迹。
他“哈”地一聲笑了出來,人生真是處處充滿無語,他前兩天還在慶幸自己的身世沒有把柄留在這世上,今天就冒出來一個哥哥,而且還是個魔主。
魔主人不在,估計被救走了,白桑城的邪氣都是這片黑霧導緻,隻要黑霧不在,白桑城的百姓自然會恢複。
江斐罕見的沒有化霧,而是沿着山道下山,沒了黑霧,這座山林逐漸清明起來,山清水秀,靈氣逼人,倒像個洞天福地。
江斐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魔主帶領的魔道妖人,為什麼要滅畫舫和合歡宗。
兩個修士跟他擦肩而過,江斐聽到了他們正在說的話,近兩個月,魔道妖人頻繁活動,專門去搶其他宗門的爐鼎,不知道是要修煉什麼魔功。
江斐微微一怔,這一刻他福至心靈,他知道魔主為什麼要去搶那些爐鼎了,他在找江憐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