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顯看面相就有些陰鸷殘忍,我很難不擔心。可惜我現在沒有掌權,隻能争取到來北胤出使的機會,做不了更多。”
“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都能自保。正所謂柔能克剛,隻要我不跟人争鋒相對,别人也不會下死手折騰我。”
“若是這樣,姐姐難免要受很多委屈。”
“世上豈有兩全之法,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我還記得之前的承諾,會等南蕭強大了,你來接我回國。”
“姐姐放心,我不會忘記這一承諾。對了,這裡有兩千兩的銀票,你先收下,以我的能力隻能提供這麼多了。你在北胤孤身一人,用錢的地方很多。”
姜檸不願收錢,可蕭奕賀說這是他代表南蕭國給姜檸的補償,請姜檸務必收下,于是姜檸便收下了。
蕭奕賀道:“我此次出使北胤,本想帶禮部尚書姜煥前來,但父皇沒同意,隻能下次有機會再見了。”
蕭奕賀沒說出口的是,不讓姜煥來北胤見姜檸,其實是蕭夢苒的意思,說是怕穿幫,惹來麻煩,皇帝便同意了蕭夢苒的意見。
蕭夢苒現在名義上是姜煥的女兒,姜檸這個親女兒反倒見不到父親。
姜檸有些難過,但随即斂去情緒,笑道:“不來就不來吧,隻要姜尚書安好就行了。”
“姐姐放心,姜家很好。”
“禮部尚書姜煥對我有恩,還請弟弟多加關照了。”
即使現在隻有她們兩人,姜檸也十分謹慎,不會說漏嘴,她隻說姜煥是她的恩人,那就不會讓人起疑了。
蕭奕賀應道:“我會的。這裡人員混雜,錦妃娘娘還是快回後宮,以免惹上麻煩。你我姐弟相見自是無妨,若遇到外男,就多有不便了。”
姜檸感激他的體貼,道:“好,我這就走了。”
姜檸回後殿叫上自己的侍女,跟自己一起回後宮。
走了一段路,來到一處花園中。這裡有一些高大的喬木,遮住了月光,顯得很黑。
忽然,傳來 “嗖”的一聲,似有暗箭朝姜檸飛來。
會武的丫環丹霞、銀杏趕緊伸手一接,把暗箭接住。接着,丹霞去前面查看是何人放冷箭,銀杏則留在姜檸身邊保護她。
這時,隻聽幾聲悶響,姜檸身邊的丫環,包括銀杏在内,全都暈倒在地,似乎是被人打暈了。
姜檸心裡一慌,正要呼叫,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小聲說道:“阿檸,别怕,是我。”
姜檸轉頭一看,是裴靖。他穿着一身仆人的衣服,臉上塗黑了些,看着并不引人注目。
姜檸有些生氣,扯開了他的手,耐着性子道:“放開我。還有,你别亂叫,本宮是南蕭公主,北胤妃嫔,不是什麼阿檸。”
“好吧,錦妃娘娘,我看你在北胤過得并不好,我帶你走。”
“走?你說得容易。我是為兩國和平而來,自有我的責任,怎能離開?”
“北胤國庫空虛,打不起仗了,就算你失蹤了,他們也不會跟南蕭開戰的。”
“走了之後呢?一輩子做你見不得光的情.人?”
“不是的……我會安排好你,不會讓你一輩子東躲西藏。”
“威遠侯還是别自作多情了,本宮是不會離開的。”
“北胤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你會有危險的!”
“那也不勞裴侯爺挂心。”
這時,附近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姜檸往旁邊一看,見慕容顯一臉不悅地看着他們,顯然是誤會了。
雖然姜檸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發生,但也好奇是誰告的密。如果能找出告密者,姜檸以後就能多一分防備。
姜檸趕緊推開裴靖,跪下請罪。她忖度着,慕容顯應該知道裴靖的真實身份了,隐瞞也是沒用的。
因此,姜檸說道:“請皇上恕罪,此人是南蕭國的威遠侯裴靖,此番他喬裝成随從混進使團中,是為了暗中保護我三弟蕭奕賀的安全。這也是三弟的意思。他方才打暈我的宮女,是為了單獨跟我說話。他警告我,我肩負着兩國和平的責任,如果我心裡隻有陛下,忘了南蕭國,他不會饒了我。因此,他剛才才抓着我。”
慕容顯冷笑道:“錦妃倒真是伶牙俐齒,巧言令色。可朕得知,威遠侯裴靖與你是舊相識,以前還多次求娶過你。你方才的解釋,簡直荒謬至極。他分明是對你舊情難忘,所以才來找你叙舊。”
“皇上明鑒,裴侯爺以前确實傾慕于嫔妾,但嫔妾對他無意,多次拒絕了他。後來他娶了姜尚書之女,與嫔妾已再無牽涉。裴侯爺一心為國,他此番真的隻是怕嫔妾嫁人之後,心裡隻有北胤,沒有南蕭,所以才前來警告嫔妾。”
裴靖也道:“确實如錦妃娘娘所說。”
為了不給姜檸帶來麻煩,裴靖隻能順着姜檸的話說。
可慕容顯卻是一臉不信的表情。他沉聲道:“來人,去請滕王過來,讓他看看他姐姐和裴侯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