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朕是皇帝,金口玉言,還要什麼保證?”
“陛下日理萬機,這後宮中的事情隻怕管不過來。敏妃大可以趁您不在後宮時欺負我姐姐,我姐姐這麼識大體的人,難道還能每次都來找陛下告狀嗎?依臣愚見,陛下無需将敏妃娘娘禁足在自己宮中,而應禁止她踏足我姐姐宮中,這樣才能避免二人的争端。陛下以為如何?”
慕容顯考慮了一下,道:“滕王言之有理。來人,傳朕口谕,以後敏妃不得踏足暖玉宮。”
宮人答應了,去後宮傳旨。
蕭奕賀也見好就收,笑道:“臣憂心皇姐,多有失禮之處,還請陛下勿怪。臣滿飲此杯,就當賠罪了。”
說着,蕭奕賀将杯中酒一飲而盡,坐了下來,其他使臣也跟着坐下。
慕容顯面上有些不好看,但又不便發作。此事本就是敏妃無禮,還當着南蕭使臣的面欺負姜檸,簡直是蠢出生天。慕容顯也沒法在這種場合保夏以安了。
北胤、南蕭兩國之前連年征戰,百姓士卒都已疲憊不堪,且兩國國庫都已空虛,如今休戰和談是雙赢的選擇。
所以,在非必要的情況下,慕容顯是不會撕破臉的。
他對姜檸笑道:“你這位三弟可真厲害。”
姜檸笑着回應:“滕王年輕氣盛,還請陛下多多包涵。”
“都是一家人,朕怎會怪他?”
說着,慕容顯又給姜檸夾了一些菜。
姜檸心中有一種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她已經忍了太久,有娘家人在的感覺太好了。
蕭奕賀是真心為她出頭,姜檸在心裡決定,自己以後也會把他當做親人,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
飯畢,使臣們跟慕容顯和北胤大臣商讨互相通商、互派學者等事宜。
這屬于朝政,皇後和姜檸就不能留下聽了,于是二人起身告辭。
蕭奕賀對姜檸道:“皇姐,先别回後宮,我還想跟皇姐叙叙舊。”
姜檸點頭道:“那我就在後殿等候,你忙完了派人來找我。”
皇後回了後宮,而姜檸來到了太和殿的後殿。
臨川長公主也在這裡,捧着一卷書看。
姜檸跟她套近乎:“臨川,我是你表姐。”
臨川長公主淡淡道:“嗯。”
“你以後若有什麼事,可派人跟我說。”
“你自身都難保,還能保我?”
姜檸愣了一下,沒想到這臨川長公主說話如此直白。
她本念在同為南蕭國後人的一點情分,想多關照關照這個孩子,但沒想到臨川長公主拒人于千裡之外。
姜檸本就不是慕容離枝的親表姐,隻是頂替了蕭夢苒的身份來和親的,見慕容離枝是這樣的态度,姜檸心中也冷了幾分。
隻是姜檸念在她還是個孩子,且是蕭奕賀的表妹,自己也不好跟她過多計較。
也許這臨川長公主是因為從小沒了母親,又一直在行宮長大,身邊沒有可以信賴之人,才養成了這副性子。
以後如有機會,倒可以試着改變她。
但現在,慕容離枝說得也确實不錯,姜檸現在是自身難保。慕容顯并不算特别寵愛她,皇後、敏妃等人恩寵都在她之上。且上頭還有太後壓着,凡事不能自由。
慕容顯雖說有幾分喜歡姜檸,可還不是說禁足就禁足,說罰跪就罰跪,還當着她的面打死侍衛,根本不考慮她的心情。
自己也确實需要做更多的事,站穩腳跟。
因此,姜檸隻是笑了一下,道:“我與公主的處境都算不上好,倒是可以互為依靠。”
慕容離枝道:“兩個弱者,是沒法互相依靠的。”
說着,她便不再看姜檸。姜檸也就坐在一邊,不再自讨沒趣。
大約一個時辰後,晚宴結束,南蕭使團被留在太和殿的廂房住宿。太和殿離後宮很遠,本就可以住外客,不過一般隻有别國使團或是本國重臣有此殊榮。
蕭奕賀走到太和殿的後殿,見到姜檸和慕容離枝,笑道:“臨川,我有些話想跟錦妃娘娘單獨說,我們先去殿外的亭子那裡,等說完了再回來找你。”
慕容離枝淡淡說道:“請便。”
于是,蕭奕賀和姜檸來到殿外的八角亭中。
蕭奕賀問道:“姐姐,你在北胤過得好嗎?”
姜檸笑道:“還不錯,三殿下無需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