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啊。”陸青突然說,“雖然說出來不太好……但是這兩天我總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不好的預感?”我微微蹙眉,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斑,他卻是悠哉悠哉的撐着下巴盯着桌面,并沒有注意我。
“我說很奇怪的原因是,這個預感似乎和你有關……本來隻有一點點,但在那天你問起來夢之後,那種感覺就強烈了。”他沉吟了一下,有點擔憂,“你做了不好的夢麼?”
“啊。”我搔搔後腦,“算是吧。”
于是他說:“我也是。”
……咦?
“我不知道别人有沒有這種感覺,但是我覺得,大概是這段時間我們距離比較相近的緣故。這算什麼呢?第六感嗎?”他說着說着,竟然笑了一下,露出可愛的犬齒。
我開始有點重視這件事了,于是我正坐好:“你夢到什麼了你還記得麼?”
“我的記性可是不錯的,隻不過這夢确實古怪。”他說着,神神秘秘的将臉湊過來,“你說,連着兩個晚上夢到圓月**着什麼呢?”
我下意識就準備打開周公解夢。
“哎别别别啊,都說了是怪夢了,正兒八經的答案有什麼意思呢!”他趕緊壓住我拿手機的手,幾乎要急出汗了,“我是讓你想想,我覺得很可能和你有關系!”
“咦?”我有些發怔,“你大概得等一段時間了。”
他擺擺手坐回去吃飯:“你不用告訴我。”
于是換我緊張起來:“你不好奇嗎?”
“好奇啊。”他想也不想,“隻不過還沒好奇到一定要知道的地步……這個答案對我來說沒有多重要吧?反而或許你會很需要它。”
這種關頭,我确實很需要一切可以用來分析的要素,雖然他提供的這個夢不一定有用,但對于現在的我而言一點點線索都是雪中送炭。
“那就謝謝你了,或許會給我提供幫助呢。”我感激的笑了笑。
陸青吃飯速度極快,或者說在這午休隻有半小時的畫室裡,沒有誰是吃飯不快的,他狠狠扒拉兩口便起身:“如果你的事情解決了,而你本人也有這種閑心,不妨給我講講前因後果吧,我會做個好聽衆的。”
斑在旁邊聽到最後甩了他一眼,回過頭眯起眼睛看我:“這句話我好熟悉。”
是,大概全世界隻有你最熟悉了。
“小鬼,說說看,你想到什麼了?”他見我一邊沉思一邊扒飯,沒忍住的問。
……圓月……圓月?
圓月……難道說是?
“咣”,筷子戳上飯桌,我盯着光秃秃的桌面兩秒後才反應過來,擡起頭見餐盤被一根手指拖到三寸外。
斑皺起眉頭很是困惑:“你怎麼就知道吃呢?”
至此,我首次将“好氣好氣但是還要保持微笑”和“好像很有道理竟無言以對”這兩句話同時串聯在自己身上,心情是複雜的。
“别這種眼神盯着我看……給你就是了。”他不情不願的将餐盤又推回來。
我啃了兩口已經見底的飯,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趕緊打開手機,日期顯示——12月23日。
我盯着那日期幾乎要将其看出洞,他也覺得哪裡不對了,湊過頭來。
“兩天後是圓月。”他說,“那小子的話或許可信。”
我隻知道農曆十五是圓月,日本那邊莫不是也有這種說法?
他主動為我解惑:“我們——是這麼說吧,那裡自有一套日期的算法。”
查了一下公曆和農曆的轉換,果然如他所說,26号是圓月開始的第一天。
“很有可能,你要離開這裡了。”我很嚴肅的對他說,“雖然不清楚是你還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