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俠客!
還有最混蛋的飛坦!!
蜘蛛全是一群欺負人的大混蛋!!
機器和念線早在被發現時,就在能力影響下斷絕了正常的功能。洛可可摘下那枚比紐扣還小的追蹤器,掐在指間狠狠撚成了一把碎渣。
驚呼聲此起彼伏。
煞風景的灰白天花闆被人體砸出一個個坑,而地闆也在半秒後躺滿了落下的哀嚎者。自實驗室出來後,看似成功的反擊劇隻持續了不到5分鐘,遍布各處的監控就捕捉到了可疑逃犯的蹤迹。
“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洛可可反握着手術刀,從手掌滴落的紅色液體在身後描下了一道星星點點的曲線。雖然她的能力可以無限将外傷轉化為念,然而體内的血液卻是有限的。靠自殘獲取的力量在短時間内或許還能應付,可隻要一旦陷入被動……視線掃向一直延伸到樓梯下的監視器,洛可可撿起塊牆壁碎片,手腕一翻對準最近的一個攝像頭甩了出去。
“既然硬碰硬不行,那就想想别的辦法~老鼠吃大米,自己靠自己~”
掂着第二塊水泥片,洛可可哼起了自創的歌。她已下定決心不再回頭,可明明是歡快積極的歌詞,卻被越來越不成調的曲子出賣了心底那無處收納的恐懼。
99%的人生都是在陽光下度過的。直到不久之前,最深刻的煩惱也隻不過是傍晚六點開始的會議就快要耽誤自己和朋友愉快的花金聚餐而已。命運的齒輪究竟在哪裡出現了偏差,她現在才會像隻孤獨的兔子一樣,紅着眼睛藏在黑暗裡。
……走廊兩側的照明燈也被陸續砸破,沒有窗戶的地下空間陷入了一片近乎于絕對的無光狀态。
洛可可将凝集中在雙眼,屏息蹑足的從無頭蒼蠅般四下搜索自己的警衛中小心穿過,踏上了通往底層特别保管庫的樓梯。上一層的警衛似乎都不敢輕易進入下一層,随着傾斜的階梯一級級展開,嘈雜的人聲被逐漸抛在了背後。
“1、2、3……16、17、18。”
默數着腳下的台階數,洛可可每一步都走得很謹慎。當前方再次出現亮光時,她終于踩到了平坦的地面。但還來不及定睛去觀察周圍的環境,幾道粗啞的大嗓門就迎面撞了上來。
“嘿!看看樓上那群廢物放了什麼東西下來。”
“入侵者還是逃犯?”
“管它是哪種不都一樣嘛。”
“喂——這後頭可不是随便能進的地方啊。”
“嘛啊嘛啊,仔細看看還挺可愛的。幹掉前不如先讓老子來好好疼一疼。”
“幹掉前!你這家夥倒是給我說清楚,想要怎麼幹掉她啊哈哈哈!”
“怎麼幹……”回答的是個魁梧高大的男人,目光在洛可可打了個結紮起來的衣領上轉了一圈,輪着柄戰斧就朝她走了過去,“這就讓你瞧瞧。”
盯着沖自己不斷逼近的人影,洛可可往後退了半步,腳跟磕在台階上不由自主地搖晃了兩下。
“怕什麼啊。我很吓人嗎?”男人咧開大嘴,露出了裡面有些發黃的牙齒。
“我……”
“呵呵,你什麼呀?”
“别、别過來……”
“哎喲,看你把人小丫頭吓得!”剛才和男人插科打诨的同夥也跟了上來,“要不還是換我先來吧。”
“一邊去!等你玩過,渣都不剩了。”
“哪有你講的這麼誇張。”雖然在否定,但第二個男人臉上卻沒有一絲不快,甚至還有點隐隐的得意,連同酒糟鼻一起都冒着油光。
洛可可的表情不禁變得更蒼白了,抓住離自己最近的樓梯扶手,整個人都有些瑟瑟發抖。而看到她的樣子,對方明顯的更加開心了。
“膽子這麼小,哈哈,讓大爺我來幫你漲漲見識吧。”他邊說邊拉扯着手裡的鞭子,發出一記記’啪啪’的動靜。
幾下呼吸的工夫,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縮近了兩、三米。眼看捕食者伸出手就能夠到’食物’時,一個雄厚的聲音響了起來。
“等等。”
“怎麼?老大想插隊?”
“少廢話。給我警覺點!能跑到這裡,不會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不過是運氣好……啧啧,是運氣差才闖進來了吧。”
酒糟鼻說着倒也沒有直接頂撞那人,他停在離洛可可還有幾步遠的地方,松開一隻手,揮舞着鞭子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弧線。
鞭子仿佛一條有生命的毒蛇,吐着信子向洛可可撲去。但就在所有人以為她已經避無可避時,纖細的身體飛了起來,以樓梯扶手為支撐點,像風車一樣騰空轉了360度。
而見到同夥的鞭子居然一擊不中,最初的黃牙男也舉起手裡的斧子,從另一邊包抄堵住了洛可可的退路,“很帶勁啊!來陪老子玩兩把。”
戰斧閃着寒光當頭劈下,勁風撩開女孩子額前的黑發,露出了後面一雙深邃的眼睛。那其中包含的神采——倔強、冷靜、不屈、哪怕放棄一些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也要達成目标的決絕,讓酒糟鼻,黃牙,還有貌似隊長的男人都愣了一下。
“一起上。”
沒有人再去嘲笑新的命令是小題大做,武器碰撞和活動骨骼的聲音重疊着回蕩在封閉的室内。